了。 可是明白又怎么样,事情是那些军中高级将领做的,他们这些底层士兵根本无可奈何。 倒是也有人闹过事,可基本上都是被拖出去打上几十军棍,直接丢掉半条命,甚至有些因为医治无效直接丧命的。 渐渐的,士兵们便只能认命。 可如今,军中将领们再不高抬贵手,他们的家里人就要饿死了! 他们中绝大多数来当兵,都是为了让家里人吃口饱饭。 如今再不让他们拿到应得的军饷,家中便要闹饥荒,他们如何能不反抗。 这几天,许多的士兵鼓起勇气,或是单独,或是几人作伴去找上官,要求恢复他们的军饷。 林东明听到里头的人恳求道: “都头,外头物价飞涨,我家中年迈母亲又生了病,求您给我涨点军饷吧,朝廷都规定了,咱们边军下兵每月应得军饷是七百文,还该有年节赏钱,咱们这什么都不发,每个月四百文实在不够用啊……” 已经被好几个人纠缠过的都头早已没了耐心,呵斥道: “你自己不争气被降了级自然少拿钱,能怪谁?立刻出去,再敢无理取闹,直接军棍伺候!” 那人很快如丧考妣地出来了。 林东明已经听出都头有些生气了,可他没有办法,除了找都头,找军中想办法,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他。 他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至今发着高烧。 多拖一会儿,就多一会儿的性命之忧。 “什么事,说。” 顶着都头阴沉的脸色,林东明都不敢提什么涨军饷的事,只道: “都头,我家小子得了风寒,家里实在没办法了……我能不能提前支取下个月的军饷……” 都头没好气地道: “军饷都在钱粮官那里,老子到哪里给你支军饷?” 林东明硬着头皮道: “那……能不能问都头您先借个几百文,下个月一发军饷立刻还给您……” 这些都头们日常收他们的孝敬,比底层士兵的日子宽裕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都头的怒气: “他妈的没完没了了,个个来找老子要钱,一天天不消停!” 看着林东明老实的面容,他直接道: “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五十军棍!” 他话音一落,便有几个听命于都头的上兵直接来捉林东明。 林东明没拿到钱,还要挨打,如何能不惶恐,他赶紧喊道: “都头,都头饶命!小的不借钱了,都头饶命!” 五十军棍下去,半条命都没了,听说甚至有些医治不及时的便直接病死。他怎么可能不怕。 然而都头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恶狠狠道: “拉出去打!狠狠地打!我看今天谁还敢再来找我无理取闹!” 林东明被按在行刑的长凳上,军杖一棍又一棍地落在了身上,难以言喻的剧痛,他不断求饶挣扎,却没有任何作用。 到后头,他甚至看到了自己飞溅出来的血肉。 五十棍终于打完,林东明直接昏了过去。 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人给灌了碗药,他知道这是救他的命,努力往下咽。 可他的意识还是越来越模糊。 弥留之际,他依然牵挂着重病的孩子,娘子还在家里等着,他没能拿回去钱,他的孩子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才四岁。 好不甘心…… 带着满心的牵挂,他的意识永久地陷入了黑沉。 林东明死了。 在军营中,这样一个底层士兵的死在上层将领眼中毫不起眼,一床烂席子一裹就拖出去扔了。 然而,也有一些与他同样处境的底层士兵,眼中燃着仇恨的怒火。 那怒火越烧越旺,终于在三天后的夜里爆发了。 外头传来喧哗时,燎原守将袁晨升正在床上与军妓作乐,作为一军守将,他自然是不能放着这种事不管,被扰了兴致,他十分不悦,叫来亲兵: “去看看,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没多久,亲兵来回: “禀将军,有十几个中下等兵,夜袭军帐,杀了一个曾杖毙两人的都头,劫持了一个营指挥使,要求涨军饷,已经被镇压下来了!那位营指挥使也救下了!” 袁晨升满肚子火气,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