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人,靠着一些奇技淫巧博得了陛下欢心,自从陛下不上朝后,更是常与潘相叫板,搅和得朝堂不得安宁。 四天前陛下在垂拱殿杀了卢尚书后,那右相便见风使舵,愈发为难卢家,还掺和进赈灾事宜,李广治虽然管不到赈灾上,但也实在厌烦那小人。 “老爷,到了。”车夫撑开伞,掀开车帘扶他下去,长随骑着快马,先一步到相府门前递上拜帖,此刻相府大门已经打开,相府的长史正站在门口候着。 李广治下车时目光一扫,看见那长史袍角的泥点子,随口问了一句,“今日可是随潘兄出去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长史回道:“是,刚刚才随相爷从卢大人府上回来。” 闻言,李广治沉默了。 他前两日去看过,卢大人还停在家中,至今那家人都不敢发丧。 经过风雨回廊,还没走到待客的花厅,就看见潘相迎了出来,两人一道进去坐下,吃了两口热茶,就开始商议明日中秋宴一事。 “也不知陛下这回又要作甚?”李广治叹口气,见潘相鬓角又添了几缕白丝,劝慰的话语在口中转了一圈,又咽回去,“我听说你带了一帮门生,准备为卢大人上书?” 潘相颔首,“本想着后日哪怕堵在宫门口,也要将陛下请出来,不过现在看,明天倒是个好日子。” 李广治心说凭陛下这几年的荒唐行事,怕是白费功夫,转念一想,潘相又何尝不知这个理儿,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也是,总不能让卢大人死得不明不白。”门外落雨声烦,李广治说起一件新鲜事,“听说,陛下有了宠幸的贵人。” 这话倒是让潘相动了动眉毛,李广治继续道:“听说连着几日与那位贵人把臂同游,明日中秋宴上,那位贵人也会出席,也不知是哪家的明珠,想来是新入宫的。” 李广治家里有个侄女早些年入了宫,虽然不得宠幸,但入宫年限久,太后怜惜,隔两年就为她升一次位份,如今已是贤妃。晌午宫里送消息要办中秋宴,她也趁机送了次消息出来,只是那位受宠的贵人究竟是谁,她也没敢透露。 潘相闻言,一声叹息闷在喉咙里,道:“最好如此罢。” 两人一时没再说话,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么几年下来,又有前几日卢大人的事,他们对当今算是没了任何指望,只是要说起事造反另扶一位宗室上位,他们也是万万不敢的。 当今虽然残暴,但他曾经的功绩也是实打实的,朝中武将当年是亲眼见过他怎么打仗的,况且又是正值壮年,哪怕如今人心尽失,余威犹在,哪个武将谁敢造这位的反,怕是提着刀到他面前都要打哆嗦,没了将士,他们这帮文臣能顶什么用? 李广治清楚潘相叹的那声好,也不过是指望那位贵人是真受宠,能诞下一位太子,他们指望不了老子,难道还不能指望一下儿子么? 闲坐了半晌,李广治才回去,潘相送他出门,回来时见桌上宣纸被风翻动,其中一封辞官回乡的折子被卷到了地上…… *** 宫里已经好几年不办中秋宴了,陛下忽然说明日要办,可把负责此事的人忙了个底儿朝天。真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由于不是内廷私宴,又有后宫妃嫔出席,因此由光禄寺与内务局共同操办,折子就一层层递到了贤妃手中。 宫里没皇后,太后又不理事,这些寻常庶务都是由贤妃操办,但她也拿不准。 明日的宴,今天才下通知,这是要为难死谁哟? 贤妃满头是汗,眼看就要入夜了,思来想去,让人去给携芳殿递拜帖。 按理说,她是贤妃,纪禾清只不过是刚刚入宫连名分都没有的秀女,该当是她动动嘴皮子,那人就立刻前来拜见才是,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个空有名分的妃子,纪禾清才是天子眼前的红人,今日卢昭媛在携芳殿行刺一事可捂不住,虽没人敢传到宫外去,但宫里是人尽皆知。 换做以往,早给陛下一刀子捅死了,可是纪贵人一句话,卢昭媛不但没事,还好吃好喝在自己住处呆着,由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