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海夏。」 「跟孩子无关,我心里」说着,心底的明湖便忽地倒映出某个人的影子,抿了抿下唇,「早已接受了另一个人。」 此话一落,又不忍心地别过了视线,「你对我而言,永远是哥哥一样的存在。」 眸光骤暗,盯着我久久不语,直到时鐘里的秒针几乎快转了一圈才缓缓收回目光,一片失神地低着头,随后便是一道细细碎碎的语音传来,「哥哥吗?」 咬了咬下唇,我抓紧了衣角,不敢再看他一眼,而心里清楚的明白,无论是我的回答还是身边的麻烦,这个雨夜都将成为他这一生中最艰难的夜晚。 心里顿时狠狠地一抽疼,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出声安慰,可张了口后却半天依然说不了一个字,只好与他相顾无言地沉默着。 不知如沙的时光流逝了多少,面前的男子低着眸貌似细思许久,出口的语音挟着窗外的细雨声,压得那沙哑的嗓音更加薄弱,「你说,是不是在那晚的宴会上,我像发疯一样让他去找你结局就已经定好了。」 心头一跳,我看着他张着嘴欲言又止,却又不知怎么回话才好。 而眼前的人瞧我如此,意会似地如自嘲般轻笑几声,自顾自地说下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用一个字叫我,而是就同别人一样单纯地叫我的名字。」 「你不再喝冷饮,不再撒娇耍脾气,看着我的眼神没了以前那改也改不了的娇蛮样子,更不再拉着我陪着你溺着你,反而次次把我推开」 说着,浅淡如清水的眸瞳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目光缓缓落在我的左手手腕上,「还有那条编织绳,也早不见你继续戴着了。」 此话一落,视线移了几分,一抹晶莹的光便隐约倒映在了一双幽深的瞳仁里。 瞧他如此,指尖不着痕跡地捂上了左手的无名指,下意识摩挲着那始终没摘下的戒指,心底不忍的酸涩情绪顿时飞升起来,我咬了咬下唇瓣,终于努力让自己道出一句完整的话。 「虽然不能成为恋人,但你我仍然是最要好的青梅竹马。」 「就算我们都会结婚,即使结婚的对象不会是彼此,但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们的关係会一直持续到老,就像不是恋人的伴侣,也如不是兄妹的亲人不是吗?」 话语的尾音响盪在寂静的空间中,可才刚落下几秒又像被窗外的朦胧细雨所遮挡,直到馀音的温度终究被微凉的空气微粒包裹不剩,眼前的男人才终于从沉默中想通什么,抬起了头。 「你说得对」 程海夏浅浅一笑看向我,疲倦的眼神中透着几分释然,「即使跟你结婚的人不是我,也没有人能取代我的位置。」 「我依然是你最重要的发小,你的竹马,你的男闺蜜对吧?」 瞧他急迫地想要求证却故作淡定的神情,缓了许久松开遮着左手的动作,手自然地摆放于原先的位置,坦然一笑,「当然,你永远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哥哥。」 莞尔,「嗯。」 随后的雨夜,许是出于青梅竹马的默契,两人都不约而同回避了这个话题,可或许也因我们都明白早自许久开始,这段青涩的初恋久已变得不一样了。 隐隐而生的叹惋逐渐盘缠心脏,却又像被熟悉的思维与记忆包裹,心底沉寂已久的缺口似乎顿时盛放了一朵忧伤的玫瑰,由窗外漆黑冰冷的雨点灌溉而生。 那抹缠着心酸且带红的美丽就像在暗示着自己,即使这一生从未重新来过,此刻的结果,对于遗落在曾经的那些爱慕、失望、受伤、憎恨才是最好的。 不管,是对谁而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