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盛听她如是说,终于明白她为何今日看起来似是神思不属,原是为情所困。 他一时踟蹰,斟酌半晌才道: 师茂,我不在你的身份立场之上,也不懂勋爵门第的姻亲之事。人道是大丈夫不应为情所困,眼见着应试在即,你当专注于当下,莫要分了心神。若你与那女子有缘无分,还是尽早断情为好,若能见面就当见一面,若不能,便与书信一封说清楚你的想法。 是,无疾兄说的是。韩嘉彦点头。 断情,如何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韩嘉彦绝非薄情寡义之人,她珍惜身边所有的缘分。要她狠下心来与章素儿说些绝情的重话,她心如刀割,难以开口。 一餐饭吃罢,韩嘉彦愈发郁结,只是她内心越是纠葛,面上就越是平静,以至于骗过了谢盛,还当她已然看开。 辞别谢盛主仆,她缓步向南,穿行于街道,往万氏书画铺子行去。正值午后,街上行人少了许多。茶肆、饭馆、酒楼热闹非凡,都是行脚、会友的食客。 只是这些热闹都与韩嘉彦无关,她曳步缓行,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秘书省外的税务街前。税务街这里有个张榜的告示栏,每日有开封府衙的差役在此张贴布告,宣读公文。 此时告示栏前正围了一群跑江湖的商客,对着告示栏议论纷纷。韩嘉彦本不在意,却忽而听到其中一人道:长公主可真是心善啊。 长公主?这个词如今听在韩嘉彦耳中,有些敏感。她敛了心神,走到告示栏前,想看看张告了甚么。 仔细一瞧,发现竟然是通缉令,原是之前她在汴河边救了长公主车驾,却被当做了歹人通缉。为了通缉她这个银面胡人,开封府竟然悬赏了一千缗钱。 韩嘉彦无语了片刻,心想如果师兄拿了自己去投案,是不是就发了?遂觉滑稽,不由笑出声来。 这顿时引起了旁边的几个人注意,有一商客开口道:兄台何故发笑? 哈哈哈韩嘉彦笑得直摇头,我是觉得开封府抓错了人,那银面胡人分明是要救人,反倒被通缉,这都一月过去了,也没抓着人,有些滑稽。 那商客摇手道:兄台你有所不知,现在都传那银面胡人乃江洋大盗,胡服只是伪装,那日长公主车驾被惊,就是因为那胡人要窃取车驾上的贵重之物。只不过因着禁军赶来及时,未能得手。 甚么?韩嘉彦一头雾水,甚么贵重之物? 这就不知道了,定不是甚么金银器皿之类的寻常事物,或许是甚么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