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好。 元珩很喜欢黏着温不弃,她想着,只要多讨好她,便有许多吃的。再也不用害怕挨饿了。 温不弃想着住在客栈多少还是不方便,于是租了一个庭院,又雇了一些下人。既能不用自己亲自去照顾元珩,也能有处地方练武。 主要还是不想亲自去照顾一个半疯半傻之人。 温不弃练武时,元珩便会坐在树影之下看着她。她想要讨好温不弃,那就要时刻关注着她,若她有需要,自己是能够及时做到的。 比如递条帕子,递碗茶之类的,又或是捶捶肩,以此来一点点的靠近。 温不弃也不会拒绝她的靠近,只是每次说话都冷冷的。元珩听着害怕,为了不被她打,还不挨饿。就算她不冷不淡的,也都依旧尽力去讨好着。 这日,她依旧坐在地上,身子微晃着,专心致志的看着一直在练剑的温不弃。 只见那一袭红衣,身若游龙,剑法凌厉。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但双瞳之中有些无神,也不知是在看她练剑,还是在发呆。 突然一道凌厉的风刮了过来,她觉得脸上有一点疼。 温不弃收了剑,她立刻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双手捧给了她。温不弃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然后朝她伸出手。元珩咧嘴一笑,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疼吗?白皙的手轻抚了她的脸。 不疼。她笑着摇头。 给你上药。温不弃牵着她回了房。 本想试试她是不是在装疯卖傻,没想到那剑都到了眼前她还不躲。幸好下手不重,只是破了点皮。 温不弃看着她脸上的伤疤,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那疤痕交错,从鼻翼间,又到右脸。很是丑陋。而那道剑气所致的伤口在这疤痕间倒是已经小到看不见了。 姐姐,我是不是很丑? 不丑。温不弃放下手中的药,淡淡说道。 那姐姐会不会喜欢我?她微微歪着脑袋,问道。 温不弃沉默,凤眸微微一抬。元珩马上垂下了眼眸,她害怕温不弃如此凝视着自己,害怕她下一瞬便会掐死自己。 我,我我不敢奢求姐姐喜欢右手的断指微颤着,心底一阵惊慌。 良久,只听到温不弃一声轻叹。余光见到她抬起了手,元珩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而那只手却只是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我有法子,能消了你脸上的伤疤,你信不信?她的声音好像有了些变化,变得不那么冷清清的。 元珩偷偷抬眸,重重点头道:我信。 但是会疼。 我不怕疼。她使劲摇头。温不弃起身走到一个木柜前,她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 过来。元珩乖乖将脑袋凑了过去,打开那瓷瓶便能闻到一股薄荷味。 温不弃用食指挖出一点来,然后涂在她的脸上。她将那药膏细细晕开,不一会儿,元珩便感觉到脸上的那股凉意慢慢变热了。 疼吗? 有点热热的。温不弃收了药罐,又仔细瞧了瞧她的脸。 嘶!疼。那股热气逐渐变得开始刺痛起来,就好像许多蚂蚁在脸上啃啊啃啊。像是被火烧般难受。元珩不停地用手扇着自己的脸,双眸之中顿时含满了泪水。 过会儿就好了,你不是说不怕疼?温不弃握着她的手,以防她会将脸上的药给抹掉。 元珩满脸委屈,不敢掉泪,也不敢喊疼了。 温不弃微微抿唇,无奈道:疼你就喊。 不疼元珩极力克制着哭意,委屈道。 给你吹吹。温不弃轻轻吹了吹抹着药的伤疤,轻声问道:还疼吗? 不疼啦。元珩收回了眼泪,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温不弃给的药很好用,用上了七日,这脸上的伤疤比之前淡下了不少。但是那药膏本身没多少,已经用光了。温不弃说等回去再用,元珩开心应下。 细雨依旧连绵不断,这天也已两日未放晴了。 姐姐?门外冒出半颗脑袋,温不弃放下手中的笔,招了手示意让她进来。元珩喜滋滋的跑进来,抱着温不弃的手臂,问道:姐姐在做什么? 写信。温不弃将信折好,放入了信封当中。 她歪着脑袋看向信封,默默念道:师父亲启?她伸手想要去拿信,被温不弃给撇开了。 不能看看吗?她显得有些委屈。 不能。温不弃将那信放在了一边,凤眸微微打量了一下她。她有时像个孩子,但看上去却很清醒。心中不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忘了? 那姐姐,我们出去玩吗? 在下雨又对上她那委屈的双眸,温不弃微微叹气,无奈道:如今是白日,你的眼睛可看得清? 阴雨天,没有阳光,不刺眼的。她满脸希冀的看着温不弃。 温不弃望向窗外,天上布着乌云,大地一片阴暗。她想了想,如今也快酉时了,正好出去吃一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