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腰上刺痛不止,陈路生在那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少和他们来往,赵景川一个,周博一个,再不听话,”陈路生的声音于他耳边响起,带血的钢笔尖映入他的眼帘,“我就把它直接塞进去,不带盖子。” 他忍不住浑身瑟缩着颤抖着了一下。 陈路生将他抱得更紧了,他已经快分不清被抱紧的和被刺字的到底哪个是此刻的他了,他狠狠咬自己的嘴唇,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衣服穿好。”又是陈路生冰冷的声音。 他看见陈路生把笔帽盖回钢笔上,扔进垃圾桶里。 “不怕了。”陈路生忽然又变得好温柔。 他侧过头,陈路生的侧脸近在眼前,模糊的,朦胧的。 像闪屏一样,眼睛闭合一次,眼前便换了一个画面,陈路生背对他走在走廊上,黑夜里陈路生看着他温柔地哄他,在教室里陈路生喝了一口他接的水,陈路生拿笔在桌上一下下点着,赵景川问他水买哪去了,陈路生温柔地看着他,赵景川把桌上的衣服扔到他头上,说他哭得娘们唧唧的,真难看。 他真的受够了。 他一把推开陈路生,跑出了卧室。 打开卫生间的灯,他站在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捧了几把冷水扑脸上,洗漱台上被他弄哪都是水,连镜子上都甩上了水珠。 他笼了把湿漉漉的头发,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眼前终于清晰了,没有了头发的遮盖,额角的疤露了出来,坑坑洼洼地印在那里,恶心着人,明明愈合了,却又好像没愈合一样,时不时疼一下。 曾经的那些破事也一样。 都来恶心他,不让他好过。 他忽然想抽烟了,转身看见陈路生站在卫生间门口,他们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他很快挪开目光。 绕过陈路生,他走到客厅,从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掏出烟,点了一根。 他窝在沙发上,蜷着腿,烟入肺腑还不够,他又想要酒了。 家里的酒大概被陈路生全清掉了,他把冰箱和橱柜里找了个遍,没找到,他叼着烟,郁闷地坐回沙发上。 一根烟抽完,他够到烟盒,又给自己续了一根。 陈路生一直站在那看着他,许久才有了动作,走到玄关前,换鞋出去。 林重莫名松了口气。 良久,陈路生又回来了,抱着一箱酒放到茶几上,他找出酒起子,打开了一瓶酒,递给林重。 林重接过。 陈路生又开了一瓶,“我陪你喝。” 两人闷声喝酒,也不说话,林重的酒量练出来不少,几瓶酒下去才有了些醉意,半箱没了的时候,他开始口不择言了。 “你以前真不是个东西。”林重说完又骂一句“草你爹的。” “嗯。”陈路生赞同。 林重给了陈路生一拳,砸在了陈路生肩膀上,“你还嗯!” 陈路生笑了笑:“嗯。” “去死吧你。”林重斜了陈路生一眼。 “我还不想死。”陈路生很认真道。 林重轻哼一声,他坐在沙发上,陈路生坐在他脚边的地上,靠着沙发,他伸脚踹了陈路生一下,“去死。” 陈路生:“不死。” 林重不理他了,喝了口酒,歪靠着沙发。 “我爱你。”陈路生忽然道。 林重脸颊红扑扑的,眼里满是朦胧的醉意,他冷笑一声:“呵,你有病,三年前你不爱,我跑了你不爱,都跑三年你跟我说你爱我,爱你妈爱,就你这种爱法,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三年前我就爱上你了。” “放屁。”林重说“爱我你把我送给别人。” 陈路生:“对不起。” 林重:“你还划伤我的脸。” 陈路生:“对不起。” 林重:“我不接受!” 林重咕咚咕咚把酒瓶里的酒喝干,他把空瓶放到地上,伸手又拿了一瓶,打开瓶盖,继续灌。 陈路生没喝多少,光看着林重往嘴里灌了。 林重喝着喝着,抱着酒瓶子,靠沙发睡着了,陈路生拿走他怀里的酒瓶,抱起他进了卧室。 一动,林重就醒了,他枕着陈路生的肩膀,醉醺醺道:“我又梦见你了,那个时候的你。” 陈路生怔了一瞬,没急着把林重放床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