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从不知道陈路生不能吃辣,因为陈路生会和他一起吃,还会做很辣的菜。 “吃啊,愣着干什么。”赵景川见林重不动筷子了,给林重夹了两块烫好的鱼肉。 林重盯着赵景川的筷子:“你没用公筷。” 赵景川贱嗖嗖地含住筷子尖,吮了吮辣味,“嫌弃什么,你又不是没吃过男人的口水。” “我不嫌弃陈路生,我就嫌弃你。”林重把盘里的两块鱼肉倒进不用的碗里,推远。 赵景川鄙视道:“我看你就是犯贱,他当初都那么对你了,你他妈转头又跟他好了,不长记性。” 林重无视他,吃自己的。 “我就不明白了,他当初到底给了你什么,你就……”赵景川不想说林重去上赶着做狗,他顿了顿,换了个体面的词“跟他在一起了。” “一点点钱,和一点点爱。”林重回答得干脆。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赵景川的声音细微地颤抖:“那现在呢?” “很多钱,很多爱。” 赵景川不说话了,他看着林重,很想问,那我呢,我没给过你钱,没给过你爱嘛,你在课堂上烧到昏厥,是我最先发现的,也是我一路背着你到校医务室,守了你一个下午,陈路生那个卑鄙的家伙只晚上来了那么一会儿,可我接杯水的功夫儿,一回来看到的竟是你拉着他的手对他笑,我恨死你们了。 他眼圈发红,好在林重也被辣得眼眶红了一圈,他不用找借口解释,可他又想,林重大概不会注意到,也不会在意地问一句。 这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心不在焉,吃完天已经有些黑了,从餐厅出来后,两人和平分别,林重都不明白赵景川这一遭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是要和他和解,好好相处不成。 又隔了几天,林重忙于四处找活,晚上跟刚合作完的摄影师去参加了个局。 吃完饭,去唱歌,和创业那会儿陪客户差不多,只不过创业那会儿,有周博挡酒,酒他没怎么喝过,这会儿就他一个人了,他酒量没那么好,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招架不住,所以刻意回避着喝酒这件事,倒没喝多少。 ktv包厢里热闹,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地拿着话筒唱歌,十句词有九句不在调上。 有人突然提议要玩游戏,摄影师跟林重打了声招呼说要去接个电话,起身就走了,摄影师出去后,林重旁边空出个位置,立马有人坐了过来。 “玩七星瓢虫吧。”刚坐过来的人提议道。 其他人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接着有人说:“那找个人过来。” “这不是有现成的嘛。”林重旁边的人看向林重。 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也聚了过来。 “小林,你陪我们玩呗。” 被点到了,林重顶着众人的目光,说:“好啊。” 七星瓢虫的玩法,他也知道一些,之前在ktv工作,有人在酒桌上玩过,就是先抽扑克牌定基数,然后掷骰子倒酒进指定的容器,倒酒的过程中,某个人掷出的点数达到基数,就成为“瓢虫”,“瓢虫”可以指定别人喝酒。 “说玩了可就不能反悔哦。”旁边那人笑得眯起眼。 林重心里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环视众人脸上诡异的笑,心里的不安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