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会跑操。”我说。 “那能叫锻炼吗?”我哥径直走向了桌子,他翻了翻我摊在上面的书,问:quot;这个不会?quot; 我的眼睛一直都落在他身上,我说:“不会,很多题都不会。老师说以后题目的难度更大了。” 我看着他:“哥,你以后真的不回来了吗,你是不是不送我了?” 我哥垂着眼睛看我,我却读不懂他的脸色,我抿了抿嘴,从包里掏出早上保姆阿姨给我的糖果,很大的一颗,看起来就很好吃,刘边边早上想拿一颗大苹果和我换,但被我拒绝了,我偷偷藏到了晚上。 我特意留给我哥哥的,我如若珍宝一般放在了我哥的手里:“哥,你别丢下我。你别…别烦我。” 我什么都没有,过去的几年里也没有朋友,我哥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可以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我不会挽留人,但我见过大牛的那群小跟班,整天跟在他身后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大牛眉毛一翘,他们就会从兜里掏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恳求大牛保护他们,让他们跟着他。 我没有钱,只有一颗糖果,我递给了我哥,希望他不要丢下我。 我哥没说话,视线从糖上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手短暂的握了一下那颗糖,然后拆开包装放进了我的嘴里。 “招惹个麻烦,”他轻笑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先说好了,明年自己骑车上下学去。” 我呆呆的含着那颗糖,嘴角边还有着我哥手指间传来的温度,这短暂的触感竟让我的嘴唇发麻,我咽了一口糖汁,眼睛里的眼泪又生生憋了回去,“嗯!” “这个不会?”江喻戳了戳那道数学题。 我点点头,捧着书慢慢的挪在了我哥旁边。 夜已慢慢深了,丝丝缕缕的秋风顺着窗子爬上了我和我哥的发丝,飘起,又落下。 “哥,”临睡前我忽然间想起那天赵子磊的话,问他:“你的名字,是哪个江?哪个喻?” 我哥愣了一下,说:“江河的江,比喻的喻。怎么了?” 我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的说不出口了。我哥看着我,忽然间就笑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纪念的纪,远方的远。” 我总觉得我哥哥好像无所不能,他能看得懂我所有的小心思,那些我不知道东西被他说出来好像有着无穷尽的吸引力。 那个时候的我还并不知道,吸引我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我哥本身。 我哥住宿之后,我一下课就跑去初三楼的时候更勤了。有一天课间,我打算逃掉眼保健操去找江喻,刘边边似乎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还没等我站起来,她和赵子磊两个人就一把把我摁在了座位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