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冰冷无法被挤进来的一点暖气捂热,但那股眩晕感已经轻了很多,我捧着杯子朝他点头,“谢谢叔叔。” “诶,我有那么老吗叫我叔?”他笑着看我,脱下身上的外套放到一边,“我看你这样,是在上高中?” 我抬起眼睛看他,见他姿态轻松的坐到我对面,一脸温和的笑着看我。 我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轻轻点点头道:“嗯。” “那我可比你大不了多少,没到叔叔那个辈分,我姓景,你叫我景哥就行。” “....景哥。” “嗯,”他笑笑,从一边推过来个暖手宝,“你叫什么?” 我轻轻吐了口气:quot;纪远。quot; “纪远,”他挑着眉念了遍,“我其实刚才就看到你了,一直在外面转悠,本来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进来,没想到你人忽然就蹲下了,吓我一跳。” 手上渐渐有了温度,僵硬的四肢也缓了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扣了扣纸杯的边缘,“我来报警。” “好,”景哥应的很快,他飞速的在电脑上打了会儿,然后冲我示意,“走,我们去那边。” 和过去不同的是,这里的警察对我的每一句话都非常认真的倾听,他们的追问并不会让我觉得难堪,相反的让我觉得非常安心。 结束的时候,景哥使劲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很棒。” 因为涉及到未成年的问题,景哥问了我纪南雨的电话号码,当即打给了她。 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她在忙,接到的几率也很小,但出乎意料的,嘟声响了没多久她就接了,我能听到她模糊的一声“喂”。 “您好,请问是纪远的监护人吗?哦是这样的......” “是您家小孩自己来的,但必须有监护人在场才行....他这事儿不小....” 听到一半我就失去了再听下去的兴趣,纪南雨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内,只是挂掉电话的景哥显得一脸犯愁。 我心里一冷,紧接着就听到他说:“如果没有监护人在场,我们没办法展开调查工作。” “我再给你父亲打个电话吧。” “不用打了,”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拽了一下他,重复了一遍,“不用了。” 我不知道那天我在派出所呆了多久,只记得快结束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景哥态度强硬的要送我回去,我实在推脱不下,只得坐进了警车。 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景哥安慰我的话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 “如果你父母拒绝出面,你也可以找成年亲属到场,这样就可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