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了些年纪的长辈才知道,小一辈的人当时年纪尚小,并不清楚这些事儿。 单萃儿幼时经常翻墙出来在村里到处耍,村里的人起初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凑上去,不过见这孩子长得粉粉嫩嫩的一团,除了调皮点,倒也没什么异常,时间一久,村里人倒也不排斥单家出来的孩子了。 虽是对单家仍旧心存忌惮,但骨子里的好奇却仍旧促使自己对单家有了探究之意。 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单萃儿带着小跟班出来坐牛车,又瞧见二人低头窃窃私语不知说什么,众人耳朵不自觉地竖起来,想要听听二人说了些什么。 可惜,二人说的过于小声,什么也没听到,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无趣。 单萃儿虽是察觉到了牛车上莫名的令人不慎自在的氛围,却不知是何事情导致的,也因此没多想。 交代完清荷后,满脑子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想不到,这才不过一周不到的功夫,不用她去青山寺借机寻人,倒是有青山寺的人下山来了。 思及此,眉间眼悄然漾起了笑意,旁人所不看不清的折扇后,是一张因笑意而格外艳丽动人的精致脸庞。 不知何时,狂风变成了吹拂过秀发的微风,阴沉的似乎下一秒就要陷入昏暗的云层中破开了一道道缝隙,漫天飞扬的尘埃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光箭。 昏暗的云层还未褪去,耀眼的金色却落入眼中,一瞬间,空气中原本混杂着牛车上些许人身上的汗味和泥腥味仿若散去,心中是对那光与暗交融的极致崇敬。 “这夏季也快到了,这天儿也真是变化无常。”牛车上忽地有一人嘀咕出声,而后又听一人道:“今儿本来还带了伞出来,倒是算白带了。” “是啊,要不是为了去赶青山寺的法会,去乞求下今年的好收成,谁会在这鬼天气出门,现在倒好,天色转晴了,这伞拿着也是累赘。” “还是萃儿有先见之明啊,出门都知道不用带伞。” 姚大婶忽然插话,笑眯眯地看向单萃儿手中只执着一把扇子的手和清荷空无一物的双手,感叹道:“还是萃儿聪明,早知在你来之时,也该学学你,将伞放回家中再来。” 单萃儿闻言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她们出门的时候太急了,压根没想到带伞。 现下被夸了,总不能说自己为了防止家中的人后悔让她出来,这才急急忙忙出门的。 顶着姚大婶慈爱的目光,眸光微微闪烁,含糊的应了一声。 好在姚大婶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又跟旁人说起了闲话。 周边的田埂和竹林慢慢远去,熙攘叫卖声和行人逐渐充斥马车周围。 黝黑的青年男子将牛车赶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内,避开人群,将套在牛身上的绳子往后一勒,在一阵牛啼声中,用那粗狂的语气不耐的说催促:“下了下了,我还得去给牛喂些粮呢。” 骤然停下的晃动感让牛车上的人忍不住低声叫骂了几声,听着耳边的粗言秽语,单萃儿眉间不由得一皱,带牛车停稳后,连忙拉着清荷跳下车。 青年男子闻言,黝黑的面庞并无怒意,见人都下了车后便晃了晃手里的鞭子,临走之前又吆喝了一声:“酉时三刻依旧在此候车,要走的别忘了时辰。” 说完这句话,挥手一鞭便扬长而去。 “这村长家的大儿子果真是个混球,莽莽撞撞,也不等我们这些老人家坐稳……” 手挎着竹篮,一身灰色粗布短衫的老人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经过单萃儿二人时,似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被旁人听了去,猛地瞪了眼单萃儿一眼,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巷子。 无缘无故被瞪的单萃儿眉梢微微一挑,面色淡定的目送这老婆子离去,方才转身对着一脸不忿的清荷笑道:“行了,你先去李花儿那等我,我便先走了。” 说罢,免得这丫头继续拉着自己念叨,不等对方说话,阖上手中的折扇,一个挺身便率先走出了巷子,唯独留下清荷止不住的幽怨。 单萃儿行走在街市上,一路上禁不住的叹息。 到底还是青山寺的名声大,往日的这个时辰,街市上走动的人哪有现在这么多,该赶集的早已赶完,剩下的人不是欲要回家中用膳的,就是在外游荡的浪荡子,哪有今日这般人满为患的状况。 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声鼎沸,耳畔不断的传入嘈杂的人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