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是没有不停歇的下着,没完没了的雨声此时在她听来,倒是有了些额外的趣味。 心中好像是被雨滴击打着,跳动的厉害,收敛不住的兴奋让她忍不住轻轻地哼出了一曲小调。 心情甚好的她没忘记这是香客的院落,免得其他人瞧见,哼着小调,不慌不忙的将房门关起来。 另一头,步伐匆匆的念空走到半途,方才想起来,这寺中就连男客的衣物都没有,更别说女客的衣物了。 寺中压根就没什么适合单施主穿戴的衣物。 在雨中,内心挣扎迟疑了片刻,脚步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念无已经离开了,桌面上的簿子倒是被掀到了最后一面,念空匆匆扫了一眼,发觉最后最后一本经书已被全部抄写完。 没来及多想,念空随手在衣柜最底下寻了一件数年前的僧袍后,又拿了一块干净没用过的手巾快速离开了。 “扣扣…”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单萃儿把嘴一闭,从椅上站起,快步走向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门外赫然站着捧着衣物的念空。 似是没想到她开门开的这么快,念空的一只手手还半悬在空中,维持着敲打门的姿势。 单萃儿刚想打声招呼,话还没出口,怀中忽然被塞进了一套衣物,下一个瞬间,门就忽然被人从外面“啪嗒”一声关上了。 茫然间,一道低沉的嗓音隔着一扇门飘进了屋内。 “寺中并没有准备香客的衣物,这件僧袍是我…是我数年前的旧衣,已清洗干净,若您不嫌弃,可先暂时…暂时套在身上。手巾夹在了僧袍中。您可暂时先用着。” 平淡的语气中说的有些结巴,还带着些许急促,活生生得像是被什么吓到一样。 单萃儿愣愣的应了一声,而后退到了屏风后换衣。 屋内的悉悉索索声音不断响起,在单萃儿特意放轻的动作下,几乎接近于无声。再有窗外的不断的雨声干扰下,若不是有烛光闪烁,寻常人压根察觉不出房内有人。 可念空毕竟练了多年的武,五感本就比其他人敏锐,这点声音与他仅仅只是隔了一扇木门,耳中传来的声响不说清晰,起码也能听个大概。 念空只觉得站在此处,整个人浑身不自在。 方才单施主开门的瞬间,猝不及防便一眼看到了对方的散着头发的模样。 不同于第一次在野外林中遇见的披头散发,当时单施主因失血,面色苍白无力,头发更是凌乱不堪,浑身上下除了泥水便是干涸的血迹。 而方才的单施主,一头干净柔顺的秀发微微沾湿,紧贴脸颊,白皙透亮的肌肤上晕染着点点红晕。唇色润亮呈浅粉。 发上低垂下落的水珠落入脖颈处,顺着肌肤,滑过锁骨,引入衣内。 念空紧紧抿着唇,眸光望着前方的雨帘和地面上被打落下的小花,试图将其记入脑海中,驱赶方才的那些记忆。 第一次觉得他的记忆力以及视力是一种妨碍。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轻缓的脚步声踏着雨声传来。 “多亏念空师父借衣了,我已穿戴好,念空师父也不必如此避讳。” 念空闻言这才转过身,单萃儿这才发觉对方藏青色的僧袍上或多或少沾上了不少的水珠,被沾湿的布料颜色明显比其余地方的颜色要深。 尤其是身前,水渍也比其他地方要多。 “施主,穿着可有什么不便之处?” 单萃儿望着念空即便转过身,也始终低着头的模样,眸内一暖。 “念空师兄为我寻来的衣袍甚好,虽不至于合身这一说法,但并未大多少。走动起来倒也是方便。” 这是自然,念空在第一次无意中将旧衣套在单萃儿身上时,就知她的身形应与他数年前差不多,回房拿衣物的时候,便是同样寻了件和当年差不多的衣物拿了过来。 他自是不会对单施主说实话,只是应了一声,说:“念无怕是已经在藏经阁内候着了,施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