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扣上盖子用力地晃了两下,在将点燃的废纸塞进了陶罐里后飞速逃离现场。 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在她踏出门口的下一秒,气浪和巨响如约而至,她整个人被拍出了围栏外,一头撞在什么硬物,在两声闷哼中落地。 江宁揉着脑门坐了起来,一抬头,便看见嬴政正捂着鼻子。在看到嬴政的那一瞬间,恐惧和慌张竟然减退了不少,她甚至还能想到小陛下不能被自己撞破相吧。 嬴政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你没事吧?” “小人没事,”江宁扶起嬴政问道,“你怎么来了?夫人那边不要紧吗?” “阿母那边安顿好,我见你迟迟未归,担心你出事,便来寻你。”嬴政松开手,红红的鼻子在月夜下格外显眼。 听闻嬴政是来找自己的,江宁心里有点感动。 嬴政吸了吸鼻子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小人忽然听到兵戈之声,觉得情况不妙便想着去寻公子和夫人,路过庖厨时就这样了。对了,公子你们没事吧。”江宁不好解释,干脆装傻充愣表明自己不知道。 好在赵国守卫机警在听到爆炸声后便冲了进来,刺客见势不妙纷纷撤离。如此,别院的中的三人才侥幸逃过一劫。 江宁看着前来安抚的平原君心道,归秦之期已经不远了,刺杀恐怕也要越来越多了,还是多准备点保命工具吧。 尚在睡梦中的赵王骤然听到秦国质子遇刺的消息,差点摔下软塌。他匆匆地披上外套询问前来汇报平原君:“叔父可曾查清是何人动手?” 平原君摇头:“刺客来得突然消失得迅速,是在没有线索。”但他话锋一转,对赵王说道:“王上,赵姬母子已成祸患我们要尽快把他们送走。” 赵王看向平原君目有迟疑。 平原君自然知晓赵王顾忌,他担心自己送走秦国质子有示弱之嫌,为人耻笑攻讦。 “秦廷生变,赵姬母子已为众矢之的,今后刺杀只多不少。若其死于赵国境内,瓜田李下赵国百口莫辩,恐有兵灾。王上于此时将秦质子送还于秦,一来可以不使赵国卷入风波,此为贤德;二来王上送秦质子归秦,以完人伦孝道,此为仁孝。王上贤德仁孝,列国之中谁人敢嘲讽我王呢?” 赵王被平原君的话打动了:“善。此事就交由叔父处理了,务必尽快把这祸水引回秦国。”言罢,则又催着平原君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则让宫人引路不知去往哪位宠妃的宫中过夜。 平原君走出大殿看向灿烂的星空,忽然生出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君兮君兮,何如故颜…… 刺杀过后的第三日,平原君就带来了送赵姬母子归秦的消息。 嬴政自然欢喜带着江宁一起去请唐平同归秦。 别院中是沉闷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草药味。江宁有些迟疑心道,唐平的病还没好吗? 推门而入,穿戴整齐的唐平正坐在案前书写竹简。 “老师!”嬴政脸上是少有的欢喜,“我们能一起归秦了。” 唐平放下笔,抬头看向两人。向来浑浊的眸子竟也明亮了起来,整个人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这下江宁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她试着询问:“先生在做什么?” “著书,打算让元春带去秦国看。” “老师可以到秦国去写,也不急于一时。”嬴政说道,“毕竟身体更重要。” 唐平不接言。 看着互动的师徒二人,江宁的心越来越沉。常言道,人之将死,则回光返照。 趁着嬴政去给唐平拿药,江宁想要询问,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唐平却先开口,声音如海一般温沉有力:“我幼时跟随父母隐姓埋名躲避追杀,尝尽苦楚;少时辞别父母拜师求学,以求天理公道还我故土;学成之后又辞别师长,周游列国却见白骨皑皑人不如旧,便想效仿先祖荡平中原,祈求安居乐业。然而碌碌四十余载,狼狈归乡。如今能得一关门弟子,圆我旧愿,已然是求仁得仁。” 她想不通唐平为何突然跟自己说这个,想装傻蒙混过关但偏偏唐平不肯让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话憋在心中许多年了,如今说出我很畅快。”唐平又道,“只是我得偿所愿,元春却羽翼不丰,婤夫人愚钝。思来想去,我只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