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带,给程晏报了个地址。 是市中心的小区,均价十几万一平,离学校很近。 程晏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他状似随意地问了句:“房子是租的?” 谢寻乐目视前方,瞳孔里倒映绚丽霓虹灯光,“买的。” 程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以谢寻乐的收入,她毕业两年不吃不喝也凑不够房子的首付。 程晏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买的,他今晚不想在她面前提起秦远星,不想问他们两个还在恋爱吗。 不知道答案,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和她重新开始。 车内一片寂静。 谢寻乐专注地研究车里的装饰,突然听见程晏说:“你……” 她歪头看他,他却抿抿唇,“算了。” 他看上去纠结又懊恼,谢寻乐抬起手摸上他的耳垂,指腹揉捏着温热的软肉,轻声回答他欲说还休的问题:“想过你。” 这是真话。 很奇怪,她和很多男人做过爱,结束后他们有的销声匿迹,有的苦苦纠缠,她都是忘得一干二净,过几个月连名字和脸都想不起。 可是程晏是个例外,她总是莫名其妙想起他,不是持续的想念,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脸,声音,他做爱时沉迷又羞涩的神情。 大概是因为他的外貌和脾气实在太过出色,她忘不了也很正常。 所以她引诱程鹤,让他以桃代李,很多次和程鹤做爱时,她都会情不自禁想起程晏。 不过也只是想起而已。 程晏的耳尖以惊人的速度飞起薄红,因为她的话又重新鼓起勇气,克制地诉说自己的委屈:“但是你没找过我。” 谢寻乐收回手,面不改色地把问题抛回去,“你不也没找我吗?” 他声音低了下去,“是你不要我。” 谢寻乐想起那天他崩溃的质问,她恶劣的嘲讽,扔在地上的戒指,以及他哭过后沉默离开的背影。 他没说错。 铁证如山,她无言以对。 谢寻乐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她亲手送出的手表还盘在他手腕,金属光泽在指间若隐若现。 车子缓缓减速,红灯宛如燃烧的太阳悬在前方。 谢寻乐简短地示意:“左手给我。” 程晏静止两秒,慢吞吞地把手搭上她的掌心,垂眼看她从无名指上褪下戒指,指节留下一个浅粉色的压痕。 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素戒,和他送给她的款式一模一样。 谢寻乐借着灯光看清戒指内侧刻着的字母,是她名字首字母缩写。 她又给他戴上,银圈严丝合缝嵌进红痕里,她的名字将他牢牢锁住。 她明知故问:“你呢?有没有想我?” 绿灯行。 城市灯光在车窗玻璃跳跃拖曳,程晏的侧脸印在迷离窗影上明灭不定。 “每天,”他丢掉高傲和自尊,把数不清的眼泪、失眠长夜和彻骨思念压缩成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说给她,“每天都在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