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四个字脸色肉眼可见黑上加黑,忍着性子道:“倾城坊的凤吟公子错送了一封信给陈家,想必玄管家知晓此事。” 玄禾微眼睛轻眯,脸上维持着官方的笑容:“原来是倾城坊的事,许公子莫不是忘了上次沐姑娘私闯后院带走沫涩公子的事?我家老爷对倾城坊的信任已大不如前,又怎知许公子口中的话可信呢?” 玄禾微若有所指看了我一眼,我知他这是在报沫涩一事让他失了面子之仇,上前截过许陌君的话头:“上次之事的确是我莽撞,还请玄管家大人大量切勿计较。” “呵,沐姑娘的意思是我此番作为很是小气了?” 他那张脸着实欠揍,我对许陌君的脾气尽数暗暗撒在了他身上,脸上还是耐着性子走到他面前,小声请求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请玄管家顾念万胜山的旧情,帮我这一次吧。” 玄禾微俯首看着我,似在思忖是否应该应下这次人情。 我眼睛滴溜溜一转,故作为难道:“玄管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在坑底时哭哭啼啼的事吧?” 许陌君不知我同玄禾微暗自说了些什么,只知那冷心管家忽而垮下脸来,转身回了内院,不多时就拿着一封红底绘金粉芍药的信封出来,塞到许陌君手里。 “这是凤吟昨日夜里遣人送来的,老爷这几日因事宿在酒坊,还不知信里的内容。” 许陌君见那信封的封口完整,又闻信上残着淡淡的秋兰香,微微颔首:“多谢。” 他扯过还站在玄禾微身前的我,正欲离开。 “沐姑娘上次请翰之师父所制的湖笔,许公子用得可还喜欢?”玄禾微狡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陌君一头雾水:“什么湖笔?” 玄禾微脸上复又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中掺杂了一丝疑惑:“沐姑娘不惜去万胜山捕兔制作那套湖笔的毫毛,说是送给心上人...竟不是给许公子的吗?” 临走还被他将一军! 我无法再同他舌战叁百回合,许陌君握着我的右手手劲愈发用力,脸上已是山雨欲来的恼怒。 他忿而转身,手下毫不留情将我拉回了马车上。 车夫调转方向往倾城坊去,我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胳膊,抬眼便见男子面色可怖至极。 “难怪前些日子坊中议论殇止新得了一套湖笔,你那段时间早出晚归就是为了他?”他厉声问道。 我并非不知许陌君对我的情意,这时心中隐隐生出愧疚,垂着头不敢回答。 “我在问你话,沐琼。”他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仰头看他,“是不是为了他?” 那声“沐琼”刺得我心里一痛,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在这时发挥了作用。 “是又如何?”我死死瞪着他,“你知道我喜欢他,为他做些事有何不可?” 他眼中忽而现出受伤的情绪,不可置信般盯着我看了许久,须臾喃喃问道:“你可知我也喜欢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