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章含有一定的暴力描写,请读者酌情阅读。】 夜深。 屋外风声呼呼,屋中的炭盆燃着熊熊火光,烘得人手脚暖乎乎的。 书案上只余一盏蜡烛散发着微光,我歪着脑袋翻看这些日子整理出的花茶配比和学堂资料,心绪比先前稳了许多。 正如殇止所言,顾虑再多,都不如脚踏实地迈出第一步,击败自己的往往不是现实,而是那些存在心中的未知。 他和我絮絮良久,放心不下沫涩,还是去找祀柸说和,这会子应也回屋睡了。 我伸伸胳膊,头脑很是清醒,没有困意。 又思量至双生花一事,如果真如孟老所言,双生花生在惘一崖的峭壁,如何将花采下会成为一个难点;楚卿的病需要鲜花还是干花入药,又让人不解。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够在采花这件事上有所助力,脑中便回忆起前世学过的攀岩知识,抽了张白纸,在上面绘出攀岩安全带的模样。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两声轻响,有人。 这么晚会是谁? 我正待起身,木门便再次被敲击,敲门声急促有力,在半夜很是突兀。 “七儿吗?”我一边问一边向门口走去。 断然不会是那几人,他们进我屋子是随意惯的,坊中其他人也会自报姓名,只得七儿不声不响,直接推门便失了分寸。 我将门打开一道缝,今夜月华如水,将来人照得清楚。 “是你呀。”我暗松一口气,把门完全拉开,笑道,“这么晚,找我什么事?难道是有哪位客官给你委屈受了?” 门前的男子一袭青粉长袍,眼角眉梢涂脂抹粉,一头乌发半束半散,鬓角特意抽出几缕青丝垂在颊边,衬得他楚楚动人。 一阵风过,卷着男子身上的秋兰香气,一股脑冲进了我的屋子。 我被熏得有些头疼,来人娇声道:“沐姑娘,外面好冷,我能不能进屋再说?” 有种奇妙的怪异弥漫在我心头,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侧过身,男子偏身钻进来,顺便将门关上。 一灯如豆,昏黄的烛光下男子的面孔愈发诡谲,他绕着屋子走了两步,似乎在打量屋中陈设,手指轻巧地摸来抚去,很快,那双眼在看到博古架上形形色色的扇子时,定住了。 “呀,好精致的扇子。”小黄香快步走到博古架前,伸出手想要触摸一把凤鸾团扇,将要碰到那些精美的绣纹时,被我拦下:“这都是珮扇的,碰坏了他得发火的。” 他听到“珮扇”两个字,缓缓收回手,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我听坊里的人说,珮扇公子和沐姑娘吵架了,是真的吗?” 我脸一僵,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又问:“也有人说,珮扇公子被赎了身,再也不回倾城坊了,是真的吗?” “这......”我为难地咬了咬唇,避而不答,“你夜深找我有什么事?我该睡了。” 因为屋内昏暗,不知不觉间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