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松开抱着他的手臂,抬手点了点额上覆着的白纱,泪汪汪地看向他,“知韫哥哥,珍儿额上会不会留疤? 情急之中,她也顾不得什么,只知道既然是杨嘉萱和王绘青刻意整她的计谋,那她就算逃了也没什么,难不成那两人无凭无据还真敢将自己抓回去? 只是不想自己这么倒霉,一头撞到了墙上。 “这不好说。”他眸色深沉,犹豫了一瞬,“珍儿,以后别在这样了,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知韫哥哥,若是留疤了你会嫌弃珍儿吗?”她心中一紧,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眸发问。 他唇角扯出一丝微笑,只是如今他以穆广元这幅冷漠阴沉的模样示众,笑起来倒还真有些森然,令人生怕。 “珍儿把我当成何人了?”他替洛宁顺了顺凌乱的长发,安抚道,“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得了他的承诺,洛宁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眸,安心地看着他,“那坠子拿到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我实在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了。” 只见他唇角的笑意瞬间消退了几分,只是默了几秒才开口,“珍儿,再等等。” 他说完,复而起身,背对着她不发一言。 “可……若是杨晟真到最后不肯放我走怎么办?” 脑海里瞬间划过那二人在一起温存相依的场景,以及那日躲在梁上在她门外听到的那一句句刺耳之言。袖中的指节紧紧攥紧,他如今竟有些后悔。 他不该利用她,让她接近杨晟真去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日杨晟真的一句句诉衷情话,无一不是在昭示着他,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珍儿,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第50章 夜吻 深灰色的道袍背着光, 洛宁看着他挺拔有力的背影,渐觉心下多了分安然来。 不过既然拿回了坠子,一时半会儿又走不了, 她还是不能将杨晟真和姑母彻底得罪。 那边扶光院内,杨晟真坐在书房里,捻着桌上的佛珠静默不语。 宋珏见状, 挑眉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复而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她来扶光院做何?”他抬眸, 视线从手中的佛珠转向立在一旁的砚池身上。 “表姑娘说奉公子的命令来扶光院取几册摹本……” 杨晟真抿着唇,冷冷觑着他。奉他命令来取摹本, 最后却将他送与她的佛珠又还了回来, 这莫不是她的借口?怪不得与她一同去祠堂的路上, 她丝毫不问王绘青的事儿, 未曾想转头趁他不在她就将佛珠还了回来。 不过这又是另一码事, 扶光院却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来的。 “守卫不当, 自去领十板子。”他将佛珠远远掷到一旁,“王氏和嘉萱为何能在我这里为非作歹, 你却不知情?再加十板子。” 砚池的脸几乎都已经垂到了地上。他紧紧抿着唇, 竟然一句反驳的话语也发不出来。见过表姑娘后,他竟心烦意乱,直到去后罩院用冲了冷水澡后才回来。不曾想,却让人趁虚而入。 “看来你还真是对她上心啊!”宋珏眯着眼眸,紧紧盯着那串被掷向一旁,圈口变小了的佛珠,“竟然将自幼带在身上的佛珠都给了她。” “她如今受伤了, 你不去看看?”宋珏放下茶盏,抱着双臂问道。 “不能去, 王氏做出这么一场戏,无疑是不信任我。”杨晟真一时心烦气乱。 “那我替你先去看看她?不然可就要便宜他人喽?”宋珏唇角扯出一丝调笑来,“凌清阁可不是有一位嘛。” 杨晟真旋即递给他一记眼刀,“事情办得如何了?此次若是能将那三方士驱逐出京,老师的事也算成功了一半。” “何止是驱逐出京?他妖言惑众,迷惑今上,顾首辅呕心沥血推迟的新政,就因为这三方士的一次问天占卜,竟成就祸国殃民的大患。他毁坏了天下多少百姓的生计,不除掉他是万万不行的。”宋珏捏紧了杯子,神色愤然。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这三方士与王家,还有杨家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从我在家中翻出的信件来看,他与杨家约莫是没有纠葛的。父亲和王次辅属实因党争利益而陷害老师,待我查出证据,便能拨乱反正救出老师。” “子明,我发现,你无论怎样做,似乎都背上了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他促狭地看着杨晟真,漆黑的眼眸里逐渐变得黯然失色。 身为顾孟云的得意门生,在恩师遇难时却不能在明处奔走相助。身为杨氏宗子,却要为了恩师将自己的父亲限于不义…… 听了宋珏的感慨,杨晟真视线微滞,他凝视着宣德炉中袅袅的轻烟,神色晦暗了几分。 “……父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