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幼龄的童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第五君移开视线。他抬起胳膊,取下司少康的灵牌,拿袖子仔细地擦了擦,捧在手里。过了片刻,他才说:“还记得那年善扇山因为一张玄陵门的卦图中了堕仙的计,死了许多弟子的事吗?” 章幼龄神色一动,敛眸道:“历历在目。善扇山不知左护法章佐郎是堕仙,还残害了诸多派内弟子。” 第五君摩挲着司少康的灵牌,轻缓道:“当时,其实章佐郎并不想害那个叫品儿的弟子,他想用我当活祭。可惜章莫品自尽,不然死的会是我。” 章幼龄脸色大变。 当年的可怕场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他跟善扇山掌门复盘过当时章佐郎说过的每一句话,可就是那句“我不会伤害品儿的!!我们用他做活祭!!”里的“他”,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谁。 第五君低着头,语气无比温柔:“善扇山对我有恩,我一直记着。” 章幼龄呼吸急促了许多,说:“那玳崆山上,你……” 第五君平静地点点头:“我已经没有灵脉了。” 章幼龄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蓬莱岛东终年大雾,此刻吊脚楼窗户洞开,白花花的雾气就往里面涌,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朦胧。 灸我崖内一片寂静,桌边坐着的善扇山道童剥橘子的声音都停了。 第五君缓缓把手边的小陶罐推给章幼龄。 “回程请一路当心。” 章幼龄瞪着这只罐子,脑海里飘过第五君从玳崆山上被拖下来、从头到脚裹得严实却满身是血的样子,瞬间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你是何意?” 第五君笑了一下,“谢礼。” 章幼龄陷入巨大的沉默,脸上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收下吧。”第五君说,“如果过意不去,那在我走后,请你们照拂一下我的徒弟,直到这个罐子被打开为止。” …… 大刚在院子里勤勤恳恳地给小白洗澡。 小白是一匹有洁癖的仙马,浑身裹泥地从玳崆山跑回蓬莱岛东已经忍无可忍,院子里的水槽都快被它踩塌了。 他拿着刷子细细给小白刷掉脏东西,使劲捋了把小白的尾巴,说:“你本来就是我师父的马,怎么不早点来灸我崖呢!” 洗马洗出了一身汗,大刚拿小毛巾系在脑门上,看着洁白无瑕、在雾气里泛着白色光晕的马匹,感叹道:“小白你真的很俊呐。” 小白尥了一下蹶子,以示赞同。 突然,吊脚楼的门开了,善扇山道童一溜地往外走,大刚蹭地站起,跟在后面想要送一送。 走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