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挨着他坐了,还是气的。 唐弈倒是懂事,又跟上去,坐在她身侧继续哄她。 好说歹说,总算是哄好了。 这才带她上了街,往着得月楼去了。 得月楼在江洺郡出名,占得的地势也好。 闹市区放眼望过去,一眼便能瞧见得月楼的招牌。 只是叶瑾诺挽着唐弈的手臂走在街上,放眼望去瞧见的,大多数都是男子。 她歪了歪脑袋,“这地界善生男胎?” 唐弈摇头轻笑,示意不是她想的那样。 叶瑾诺顿时脸色沉下,蹙眉在心中思量片刻,才又小声问道:“堕女胎?” “是,也不是。”唐弈轻声答了,又示意叶瑾诺不要说话。 几步过去,他们已然在得月楼门外。 客人太多,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但叶瑾诺方才联想到堕女胎的事,眉眼间都挂着冷冽。 没成想这江洺郡瞧着是没什么违背魔界律法的事,百姓私底下却有这么残忍的举动。 可唐弈说,是,也不是。 也就是说此地不仅仅是有堕女胎这么一件事,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那……还会有什么更严重的事呢? 叶瑾诺好一番出神,再回过神来时,已被唐弈带到了二楼雅座。 他用法力催动了雅座的小阵法,这才动作轻柔给她取下固定在发中的面纱。 “别生气,别急。”他柔声安抚,又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叶瑾诺垂下眼眸,“倘若当真有堕女胎的事发生,我不可能不气不急,那都是……活生生的一条条命。” 旁人或许有些难以理解,可唐弈懂她。 她当年哪怕不取心头血救他,内丹也因为那场大战而临近爆裂。 付出那么多,她就是为了这天下太平。 所以眼中就揉不得沙子,看不得任何妖魔轻视生命。 更何况路过魔界界门时,她那么清晰直观地看见,那十万座衣冠冢,无声诉说着当年的惨状。 唐弈知道,任何一条生命不被重视,都是对那十万座衣冠冢的亵渎。 “不要急,定下心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唐弈只能继续安抚她。 现在这些能被看到的问题,都不过是表象。 而叶瑾诺要看的,是真相。 叶瑾诺轻轻出了口气,默了片刻才摇头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唐弈这才安心,坐到另一边,与她一同将目光放在一楼大堂前的台子上。 许是今夜不少人都是冲着那艺伎来的,这会儿艺伎还未上台,楼下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叶瑾诺静静看着,直至一黄衣女子施施然走上台,她眉头才微微拧起。 那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皮相生得极好。 和叶瑾诺的明艳不同,那姑娘打眼望去,便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软感觉。 叶瑾诺一直觉着,女子之美,是秀丽或是明艳,是娇纵或是温婉,那都是美。 可偏偏瞧见这位艺伎沁瑶,她又总觉着有些怪异。 “她心里,有恨。”叶瑾诺沉默良久,才轻声对唐弈道。 她感觉到的那股怪异,就是沁瑶瞧着是温婉可人的模样,可偏偏又让她感觉,沁瑶的表里是不一样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