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意这个?”叶瑾诺挑眉看他,双手捧着他的脸,正视他双眼,“想我了就直说。” 临近婚期那几日,唐弈和她不能见面,自然也不能再留宿凤华宫。 每日只能在早朝上匆匆看她一眼。 怎么能不想她? 吃过珍馐佳肴,哪里还看得上粗茶淡饭? “不瞒殿下,这几日都没睡得个囫囵觉。”唐弈低低叹息,觉着自己完蛋了。 辗转反侧,难得安眠。 少了她便睡不着,便觉着怀里空得厉害。 两世都栽在同一人手里,实在完蛋。 “这么巧?”叶瑾诺在他鼻尖轻吻一下,“本宫也没睡好。” 她也想他。 朝政当前,倒是还能专心看折子。 看完了折子,心里就全是他。 “今夜便能睡好了。”唐弈笑了,言语间,已经将她嫁衣剥下。 又要伸手,去解自己衣带。 叶瑾诺却按住他的手,眉眼一弯,“你穿这个颜色好看,不许脱。” 虽说公主是下嫁,但驸马怎么的也该穿婚服。 只是叶瑾诺能用正红色,唐弈只能穿暗红色。 正红艳丽,暗红沉稳。 穿在唐弈身上,配上他内敛温和的气质,倒是更好看了些。 叶瑾诺看得满意,便不许他脱。 “那······”唐弈顺从放下手,又勾开她里衣的系带,“只能委屈殿下了。” 于是她衣衫尽褪,他还衣冠楚楚。 但是叶瑾诺偏偏就爱他这正人君子的模样,也爱他用这模样,与她行鱼水之欢。 烛火摇曳,美人温软。 洞房花烛夜,注定难眠。 叶瑾诺实在太喜欢和唐弈行床笫之事。 他细致温柔,次次都是照顾她。 只是临到欢愉顶峰,叶瑾诺目光不经意从他面上扫过,便深深坠入他眼中深邃幽暗的墨绿色。 无数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叶瑾诺双眸失神,记忆骤然被拉回多年前那个晚春…… 金灿灿的雏鸟不知自己飞到了哪儿,好似她飞了很远很远,却还是逃不过身后浓烈的血腥气。 她想逃,却不知自己该逃去哪儿。 弱肉强食的世界,她想要活下去。 迷茫间,她好像摔落在一片柔软中,精疲力竭之时,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带着不甘昏死过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侧是低头搅弄汤药的青年。 或许是青年······她看不清他面容,好像有一道法力笼罩在他面上,让她无法探寻他真实的容颜。 “你救了我吗?”她小声问,抬手时才发现自己化作了人形。 “你飞在空中忽然坠落,摔进我怀里,我探了你的经脉,才知你受了重伤,喝些药吧,很快就会好的。”青年话语淡淡,舀了一勺又苦又臭的汤药喂到她嘴边。 她想活下去。 再怎么讨厌这种苦味,她还是乖乖张嘴喝下。 ——反正已经死里逃生,她也没有反抗之力,还不若就信他是个好人。 “你很聪明。”青年的话语似乎带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她抿着唇轻轻摇头:“我没有名字,若你愿意,也可以给我取一个。” 实在是得寸进尺,被人家救了还不够,还要人家花心思给她取个名字。 但青年只是摇头笑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来时院中桃花开了,你眼眸又如盛放桃花,若你没有名字,日后我唤你凤灼,可好?” “也成。”她并不在意,不过一个代称,救命恩人想唤什么便唤什么好了。 她在青年这儿住了好些日子,养好了伤,也跟着他学了认字。 只是难免遗憾,临行离别时,她还不知青年容颜和名字。 他说若是有缘再见,他会告诉她。 若是无缘,她不必知晓。 神神叨叨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