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的方向。 那是海的方向。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流到了海中…… 第六十九章 阴谋 在达沃城市中心的高地上,是高耸的中央城堡,城堡四周是正方形的防护围墙,中间是一座大约有十几层高的尖锥形建筑。只有一条螺旋形道路能够通往城堡大门,而这条道路最宽的地方也只能并排行驶三辆轻马车,不可能展开大规模的战斗。这是城市行政和军事管理的中心,也是这城市最后一道坚强防线。在两百年前的一场争夺王权的内战中,这座城市的所有者,顽强的城守拉希德伯爵,正是在这道防线后依靠地利以一千兵马力拒近万叛军长达二十天之久,最后坚守到了援军的到来,里应外合反败为胜。 不过,弗莱德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在这场战斗中出现。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城堡中没有足够守军支撑那么长时间的粮食。 六天来,我们没有对敌人进行攻击,只是将下山的所有通道统统封死,开始了真正的围困。粮仓在我们手中,码头也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温斯顿人事实上身处绝境,他们唯一的希望是最早在十天后才能到达的补给舰队,而在已经断粮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军队可以再坚持十天那么久。 事实上,在我们的围困中,三天前城堡中仅存的余粮就已经吃完,之所以我们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当天晚上我们听见了城堡中传来战马最后的哀鸣声。那晚我亲眼看到围墙两侧箭塔的守军升起篝火,将一块半生不熟的马肉相互传递着,每个人只把它在嘴边轻轻撕咬一口,然后传递给下一个。 安静的夜晚,守军的咀嚼声清晰可闻,夹杂在其中的是微微的啜泣声。一个衣甲已经不再鲜亮的骑士忽然丢下手中的食物,靠在城墙上大声地痛哭。 战马,他们是骑手最忠诚的朋友,最可靠的战友,就像他们的双腿一样,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他们从来就不是骑士口中的食物。可是现在,那些将战马看作自己第二条生命的马背上的勇士们,不得不强忍着悲痛吞食朋友的肢体。我想,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责怪他们的软弱,即便是身为对手的我们也不能。 而这一切,已经过去三天了,即便是马骨头也无法让守军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城墙后面原本长着几株高大的乔木,原本发黄的树叶还可以在这秋日的凉风中飘摇几日,可是忽然一夜之间它们就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几丛光秃秃的枝桠,这大概就是守军尚能支撑的原因吧。可即便如此,这座城堡依旧平静,就如同第一天一样。城墙和塔楼上的士兵依旧挺拔地站在那里,警惕地注视着我们。营养不良让他们消瘦虚弱,可他们的表情告诉我,只要有需要,他们随时都能拿起武器战斗,成为任何人都不愿遇见的对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