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头有更沉重的责任。难道他不知道,他的生命甚至比数千骑士的生死甚至一场局部战争的胜负还要重要。万一他受到任何哪怕极度轻微的损伤,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无可挽回的损失。 随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弗莱德能够听到我内心的声音,他必然会大声地驳斥我吧。是的,他是个国王,他自愿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者,并非是因为荣耀或者权力这种让人羡慕的东西,而是因为责任,因为一个美好又伟大的梦想。他从不觉得自己比周围的人要伟大或者重要,倘若他真的那样想、那样做了,他就不会是我们所熟知的弗莱德·古德里安,更不会成为德兰麦亚王国的君主了。当士兵们面对着强悍的对手拼死搏杀时,他必然会出现在他们身边,率领他们,指挥他们,让他们看得自己、看得见希望、看得见胜利。 因为他是弗莱德,所以,他在那里。他必须在那里,也只能在那里。 这一侧的战斗难分难解,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如何。即便哪一方会成为最后的胜者,他也必将付出与对手同样惨重的代价。而在战场的那一侧,圣狐高地上的土著战士们已经占据了上风。从一开始,他们的数量就比对手要多,而银星河的阻隔让温斯顿人无法纠集起全部的力量抵挡他们,只能逐渐地向战阵中派遣人手。倘若不是土著人的战斗方式实在太没有章法,他们或许早已奠定了胜机,将温斯顿人赶到河对岸去了。倘若一切就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想我们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即便我们动摇的精灵盟友不插手这场战斗,我们也能够获胜。 但是,一切都因为一把马刀而改变了。 正当弗莱德与面前的一个温斯顿骑兵交手时,一匹烈马从他左侧挤了出来。马上的温斯顿骑手全身血流如注,右肋上还插着一支羽箭。他的身体在马背上无力地摇摆着,似乎是因为流血的虚弱而无法承受铠甲沉重的分量。几乎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紫色的重铠和摇摇欲坠的身躯告诉我们,这个军人的生命之火只剩下了最后一颗火星。 这个濒死的人策马扑向弗莱德的侧影。我们的战士试图阻止他。短短不到十步的距离中,他的身上又多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可以要了一个健康人的命。他没有兴起丝毫抵挡的念头,反而以更疯狂的姿态靠近弗莱德。追求荣誉的本能支撑着他支离破碎的身体,即便离他很远,我也依旧能够感受到他那疯狂的执念。这种执着的求胜心不会因为死亡的逼近而稍减,正相反,死亡会更大地激起一个真正的军人的心,让他抛却了一切让人虚弱的幻想,去追求一生最后一次炽烈的燃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