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大人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张某昨日读公子所做策论,前日又拜读公子写给樊楼李师师的长短句、摸鱼儿……是故心甚疑惑,以你才学,参加文科脱颖而出轻而易举……” “王公子可知我大宋开国以来,素重文轻武,纵在武科场上夺魁,也不若在东华门外唱名,你又何必舍本逐末,弃文从武?” 王霖深吸口气道:“小子也知,自太祖皇帝约定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以来,大宋扬文抑武,东华门唱名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此后便一飞冲天,鱼跃龙门,甚至出将入相。而武将则处处受到压制,备受掣肘,在我大宋历史上,郁郁而终的名将不知凡几。” 张叔夜抚掌轻叹:“你既知此,又何报名应试武举?” “重文轻武是大宋国策,到底是对是错,小子不敢妄议。只有一点需要跟大人明言,小子来京应试,却并非为了荣华富贵和入朝为官,图的就是个晋身路径,以待将来。至于是武举还是文科差别不大。” 张叔夜沉吟道:“公子不妨直言。” “我大宋如今内忧外患,内忧不过是官场昏暗、内讧加剧、朝政失范、民不聊生,但外患远大于内忧……诸如虎狼女真,雄窥中原,不日将侵我疆土,奴役我同胞,颠覆我汉人衣冠!” “值亡国灭种之际,只有举国之力,浴血斗争,才能力抗外敌,复我山河!所以,小子实不愿为文官,而甘愿为武将。但得统一部兵马,牧马励兵于地方,日后方能在国难时挺身而出。” “实际上,朝中六贼把持朝政,我留在朝中当个底层小官,蝇营狗苟、蹉跎岁月,何日才能出头?若真到了民族危亡时,一旦女真人兵临城下,我纵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之力,又该如何?大概也只能自刎以谢天下,宁死不降以全名节一途了。” 张叔夜眸光透亮,他忍不住拍案而起,激动道:“公子所言,深得我心。公子年方弱冠,能有此见识,胸怀天下,真乃我大宋社稷之福也!” “大人谬赞。” “女真人乃我大宋心腹大患!可叹此时朝中重臣一门心思联金灭辽,却不知若失去辽国平衡,女真国力倍增,不日将南下攻我,张某位卑言轻,实在是无能为力!” “张大人,联金灭辽国策既定,此时大势所趋,不是哪个人所能力挽狂澜了。窃以为,女真与我大宋国运之战已不可避免,为今之计,我辈所能做的,就是未雨绸缪,备战将来!” “公子既知联金灭辽重重弊端,何以昨日策论又提此策?” 王霖苦笑,摊摊手道:“张大人,昨日武科策论不过是一场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