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到尾,面色骤变。 张伯奋阴沉道:“父亲,太子与太尉是否要让父亲大人做好接管或进攻青莱的准备?” 张叔夜缓缓点头。 赵桓与种师中的信其实大差不差,两人都写了信,无非是增加话语权的份量而已。 赵桓让张叔夜做好调集兵马,若王霖此时谋反,便要他率军东进,直扑青莱,灭了王霖的伏虎军镇。 或王霖不反,则由张叔夜接替王霖,坐镇青莱。 至于河北,则声称由种师道调兵协防,由种家军接管河北防务,由种师中兼任河北制置使及兵马大总管。 张伯奋忿忿道:“父亲,真是寒了人心!渤海郡王此刻正在为朝廷在江南平叛,赈灾济民,可谓是披肝沥胆,而朝中这些人却一门心思在算计他!” “种师中貌似大义凛然,口口声声为大宋社稷考量,其实还不是想让种家军独掌大宋兵权? 父亲,他们让你与王霖自相残杀,而后,种家便一家独大,西军、河北军悉数落入种家手里,这大宋天下,还有谁能压得住种师中、种师道兄弟二人?” 张叔夜叹息:“朝中到底情况如何?怎好端端地,变成如今这般境地?” 张伯奋便把年前从赵枢突然返京伐了登闻鼓一事说起,把最近东京几个月来的动静,以及各方的表现,详细说了一遍。 张叔夜沉吟不语。 他的政治智慧绝非张伯奋所能比。 他很快就从千丝万缕的乱象中剥离寻觅到了一个最关键的点:“官家态度如何?” 张伯奋犹疑道:“令人难以捉摸,一直不表态,但对于朝中对王霖的群起而攻之,似乎默许,又似乎反对,谁知道呢。” “父亲,渤海郡王真的会反么?儿子觉得渤海郡王对大宋忠诚不二,累立不世之功,朝中如此苛待功臣,捕风捉影罗织罪名,实在是令人心灰意冷。” 张叔夜眸光清冷:“王霖即便拥兵自重,对大宋江山起了野心,也不会是现在。 为父与王霖堪称是忘年之交,所知甚深。他这般拥有大胸怀、大志向的人,绝不可能为了短时之利,不顾金人即将全面入侵的大局,而行个人野心之事。” “但是……”张叔夜忧心忡忡叹了口气道:“当然,若是朝中逼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官家素无主张,他固然不会想动王霖,但若是朝野上下群情鼎沸,再加上太子和种师中推波助澜,就怕……官家会扛不住压力。” 张伯奋又压低声音道:“父亲,儿子从宫里探得消息,说这回种师中与太子,还有朝中包括吴敏在内的朝臣都串通一气,甚至得了官家的默许,想要将王霖诓骗进京,然后趁势拿下,直接圈禁在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