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相公的大局和大业付出一点,是不是理所当然? 况且严格说起来,这也不算是什么牺牲吧? 韩嫣在倚翠和司琴搀扶下下了马车仪仗,又在韩家人的前呼后拥之下,进了韩家的荣正堂。 这才重新又以孙女身份拜见了韩嘉彦夫妻和父母及诸位长辈,又与其他韩家族人见礼,譬如她的哥哥韩庭。 韩嫣坐在了韩嘉彦夫妻的右侧,这就是最尊贵的宾位了,就连她的父母韩恕和薛氏,都只能位列其下。 齐国率先开了口笑道:“嫣儿,今儿个咋有闲暇回娘家看看?” 韩嫣微微侧身,俏面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来:“回祖母的话,孙女今日来除了要探视祖父母和父母高堂之外,着实是有件事想要跟家里商量。” 齐国与韩嘉彦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 之前韩嫣也曾回娘家探视,但都是微服悄然带倚翠和司琴了两女从后门进宅。 可今日却是着燕王妃的诰命冠服,起了仪仗车马和护卫,还带着十数名司仪的女官,兴师动众而来,显然并非普通的探亲。 薛氏讶然道:“嫣儿,何事?” 韩嫣笑而不语,突然扭头望向了坐在韩恕夫妻之下的身着儒衫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哥哥韩庭身上。 她沉默一会,笑道:“兄长年少得志,如今以探花之名,入得翰林,也算是天下名臣了。” 韩庭嘴角一抽,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妹子,我算什么名臣?我能中探花郎,估计还是官家给了妹夫的面子。再者……” 韩庭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面色就更古怪道:“前不久,我与江南几位同年吃酒,他们说妹夫当日在杭州假我之名,连出十余首旷古名作,向江南才女朱淑真求爱……说是韩庭这个名,名震天下,倒也不假,但于我何关哟?” 齐国愕然:“还有这等事?” 韩家人都望向了韩嫣。 韩嫣不动声色道:“朱家姐姐之事,另有缘由。但兄长所言,官家点兄长为探花郎,确实与相公有关。包括兄长前番的会试得了会元,也系李相看在王爷面上,青睐有加。当然,兄长才华也是百里无一的。” 韩庭苦笑点头:“然也。为兄心知肚明,所以说到底还是沾了妹妹的光。至于这个翰林词臣……其实……” 韩庭欲言又止。 韩嫣心头一动:“兄长有话请讲。” “翰林虽名号尊贵,但也只是虚名而已,如今朝中,军国大事优于日常政务,国难当头,我倒是想,不如追随妹夫去河北前线,或为一府守臣,或为燕王中枢从属,做些实务,也总比呆在翰林院中舞文弄墨要强上许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