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与前番金人入侵不同,刚刚回到家园安顿下来不久的遂城百姓,这次再不愿意逃离,而是坚持留守与守军同心,怀了与家园共存亡的死志。 半数金兵已过白沟河。 完颜娄室一身重甲,他挥舞一柄狼牙棒,冲在了整个军阵的最前头。 完颜娄室率先头部队横扫三座戍堡,其实早就被宋军自行烧毁为一片废墟。 他缓缓喝住随队亲军,停马凝立当场,环顾左右四周,见宋军设立在防御主城周边的连串军堡皆毁,显然没有给金人留下一点粮草。 完颜娄室面上泛起一抹恼火。 他是金将中最擅长围点打援的人。 他坐镇幽州,听闻王霖年前在真定点将校阅大军,以为广信军一线防御空虚,加上金人粮食吃紧,就临时决定率万骑突袭遂城,准备抢一把就走。 来去如风。 结果大军过了白沟河才发现,原来宋人已经在前线搞起了坚壁清野,想要获取辎重粮草,就必须要去进攻当下的第一道防御主城,遂城。 只要拿下遂城,金人长驱直入,就可疯狂掳掠一把再走。 …… 真定府。 姚古在西军中的清查终于有了结果。 这数十名死士出自西军左军,而主使者则是左军偏将郑喜成,而郑喜成也正是上述死士之一,已经死在当场。 而郑喜成是西军中等级较高的将领,再往上就是统制官,以及折可求和姚古这等方面军正副指挥使了。 郑喜成未必是唯一的幕后操纵者。 或许还另有其人。 或许是种家子弟中的某一位。 王霖心知肚明。 但此时此刻,王霖觉得也不能继续往下追了。 因为这支西军已经军心惶惶,极度不安,且已折损数千,再搞大面积的清理整肃,怕又会再起哗变。 至于种家人,王霖并不认为失去了兵权的种家子弟,还能折腾起什么风浪来。 王霖深望着种师道,淡然道:“种老相公,此事到此为止。孤也希望,能真的到此为止。 你们去吧,老将军回乡安度晚年,目前举国抗金,孤不想再起风波。” 种师道默然良久,点点头道:“王爷放心,老朽以身家性命担保,我种家人绝不会……做出破坏王爷抗金大业的事情,沦为大宋罪人!” “但日后若金兵大举入侵,朝廷需要人手,还希望燕王不要禁绝了我种家子弟从军报国的路!” 种师道此言一出,王霖便知道种家彻底熄灭了最后的争斗之心,但仍不愿意彻底绝了种家子弟从军博取功名的路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