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各府州县聚拢的灾民,到各地官府递诉状,和河南治下的诸藩打官司,和部分官绅打官司。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啊! 诸公,这件事情绝不能这般搁置,内阁必须要即刻票拟,呈递到御前去,让天子下旨申斥这种行为。” 温体仁、毕自严、周道登等一众内阁大臣,神情各异的坐在官帽椅上,思索着所听到的这些。 “现在知晓此事的,不止是我们内阁。” 温体仁眉头微皱,看向韩爌说道:“科道的那帮言官御史,都已然知晓了,呈递到通政司的弹劾奏疏,韩元辅不会不知情吧? 固然说有一部分,是弹劾孙传庭煽动民情,有扰乱我大明社稷的嫌疑。 可更多的却是弹劾河南治下诸藩,甚至是牵扯其中的官绅,毕竟河南境内的官田,却被各种形式所侵占,那大明其他地方是否存在这种情况?” 韩爌:“……” 温体仁所提及到的这些,恰恰是韩爌最担心的事情,他之所以想尽快结束此事,就是怕天子震怒之下,要求彻查侵占官田之事。 如果牵扯到的范畴多了,那最后必然会查到江南诸省,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事情就真的闹大发了。 事实上大明在江南诸省下,所辖那批规模庞大的官田,被数不清的群体,用各种形式侵占着。 明面上这些官田啊,依旧是大明的官田,不过实际上却并非是这样,甚至已变成个人的私产。 朝廷每年在江南诸省征收的赋税,所形成的漕粮进京,各种折色银进京,有一部分就是出产于官田。 “本辅觉得温阁老说的没错。” 毕自严眼神坚定,撩了撩袍袖说道:“过去户部就曾做过清查官田,清查火耗等事,可所取得效果却微乎其微。 依着各地所掌控的黄册、鱼鳞册等,按理来说征收的赋税,不该是这样的水准,只是每年所征赋税比例,却都相差很多。 现在孙传庭在河南那边,以赈灾行署的名义聚拢灾民,想稳定住河南的局势,避免河南出现像山陕那种情况。 可是却查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来。 这的确不是小事情。 如果河南所辖的官田,真被清查出一批来,牵扯到宗藩、官绅等群体,那就代表着大明其他地方,同样也存在这等弊政。 如此朝廷每年正常所征赋税,至少被截留走数百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关系到社稷之本啊。” 韩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温阁老,毕阁老,你们可曾想清楚过,此事一旦闹大的话,会给朝廷,会给大明,引起怎样的风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