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式也有自己的苦闷,他满饮一杯,伤感道: “世子待我自是亲如手足,但弟又何尝没有忧愁。” 说罢,还重重叹息一声。 高乾、高慎大感惊异,疑惑道: “子通何故有此言语?” 高季式又饮一杯,说道: “当初夏侯夔、羊鸦仁两万步骑逼近小黄县,世子召集众将议事,我为世子设下奇谋,世子却不能用。” 高乾、高慎连忙追问: “是何奇谋?” 高季式再饮一杯,才道: “我为世子献上奇谋,言说与我五千骑,定取夏侯夔、羊鸦仁的首级,世子反将我驱逐,唉!世子若应我之请,夏侯夔、羊鸦仁等辈早已授首,又如何能使他们逃往淮南。” 高慎闻言默不作声,他觉得自己这个小弟是故意炫耀与高澄的亲密关系。 高乾欲言又止,满腹的苦口婆心,最终也只是举起酒杯,道: “吃酒、吃酒。” 有人劝酒,高季式瞬间又把才干不能尽展的苦闷抛到脑后,与两位兄长喝了起来。 兄弟三人喝了一夜,又不是高乾提醒,高季式早忘了去陈元康府上迎接高澄。 大清早,高季式脚步虚浮地来到陈元康府上,值守的侍卫已经换了班。 看见他们,高季式松了一口气:高澄还没走。 吩咐了侍卫几句,便躺在石阶上呼呼大睡。 睡了许久,一直到正午才睁开眼。 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石阶上的高澄。 “世子何时出来的?” 高季式急忙起身道。 高澄笑道: “子通莫慌,我也是刚出来不久。” 高季式将高澄送回渤海王府,才出府便对一旁的侍卫们埋怨道: “你等何不及时将我唤醒!” 侍卫们纷纷叫屈道: “卑职是要把将军唤醒,但世子不许我等打扰了将军睡眠。” 高季式闻言一怔,他赶紧问道: “世子等候了很久?” 侍卫们回答道: “世子一早就出了门,在石阶上等了将军两个多时辰。” 高季式瞬间红了眼眶,他转身回渤海王府,径直冲向高澄居舍。 他曾任高澄亲信都督,经常随高澄出入,在渤海王府也是熟脸,又是刚刚才出来,自以为是要事忘了禀告高澄,也没人阻拦。 高季式一进高澄屋里,当头便叩首哭泣。 直把高澄吓了一跳: “子通这是何故?” 高季式当即把昨夜与两位兄长饮酒,席间自己对高澄发了牢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