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族性命,皆托付于四弟。” 宇文邕出城后,直奔齐军大营,被齐军哨骑拦截。 “我乃大周天子之弟,今日是来见你家元帅!” 哨骑不敢怠慢,赶紧带了宇文邕来到大营外,寻人代为通禀。 斛律光得知成都有人求见,自称是天子之弟,当即召集千名骑卒列阵于帅帐之外,再命人将宇文邕送来。 两侧是披甲执刃,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北齐骑士,宇文邕从中间通行,却面不改色,这让斛律光大为诧异。 他这般安排就是听说来使是名少年,打算以军容恐吓。 斛律光正色道: “来使可通姓名。” 宇文邕行礼道: “武川宇文邕拜见斛律元帅。” 作为伐周元帅,斛律光对南周情况多有了解,自然知晓宇文邕的身份,对于他的来意也猜到了几分: “城中无人?为何遣你为使。” “事关宗族存亡,不敢假手于人,邕虽年少,又怎能推卸。” 宇文邕的回答让斛律光眼前一亮,不敢再轻视眼前的少年,他打起了精神,问道: “你今日前来,是为降,或为战。” 宇文邕肃容道: “城中尚有民众数十万,可堪一战,然吾兄不愿殃及百姓,遣邕而来,正是与元帅相商,若宇文氏举城而降,又传诏蜀南等地,使之归附大齐,齐主又将如何安置我等。” 斛律光笑道: “至尊宽仁,其德著于四海,更善待亡国之君,与其宗族无犯,海内共知。 “前魏元善见若置之于南朝,岂能保存性命,然其禅位十年,得至尊厚遇,常有赏赐,亦能在县中自由出行。 “其子元怀仁,更在朝中为官,为礼部郎中。 “此前至尊有言,宇文氏若心存百姓,少生杀孽,愿善待之。” 说罢,斛律光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宇文邕。 宇文邕并不识得笔迹,但‘吾侄敬启’四个字,却也让他猜到了这封信出自何人之手。 正是被高澄纳入后宫的宇文小姑,也就是宇文泰的幼妹,宇文毓、宇文邕的姑姑。 “尽管拆开看罢。” 斛律光提醒道。 宇文邕当着斛律光的面将信拆开,默读信中所写。 宇文小姑信誓旦旦,声称高澄虽然会将他们迁徙至洛阳,但绝不会加害他们,待将来大齐在蜀地的统治稳固,便不会再限制宇文氏的自由,甚至准许他们出仕。 姑母所言,宇文邕自然是信的,斛律光说得没错,高澄确实善待亡国之君,哪怕是萧纶都未曾加害。 不只是北齐在南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