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人走了两步,停住,越想越气。 虽然某种程度上被抓来这里是自己的选择,但不代表她被关得很开心。尤其是知道了陆浮要真想离开,那也能离开,却为了“下一盘大棋”,强行按兵不动后。 从一开始,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身上心机筹谋那一面。不管什么事上,为什么那么多心机深沉,为什么那么多阴谋诡计,简单点不好吗? 昨晚陆浮为了她向秦松妥协,又替她挡下毒剂,她心里确实产生了一点感念——如今岌岌可危,在荡然无存的边缘。 不能怪她沉不住气,是因为陆浮大半夜那些隐秘的行为,虽然她当时选择沉默,却在无形中感受到了他身上一种负面压抑的情绪,那是白日相对时道不出的烦闷。 既然同样对现状感到难受,装什么风轻云淡,不想办法赶快摆脱,不是自虐狂是什么?她就不爱演这种苦情戏码! 这跟当初被迫留在陆浮别墅那一个多月又不一样,心境不同。 见识过那个变态,一想到这是他的房子,就浑身不舒服。加上陆浮时而异常的身体表现,通通让她心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w e nx ue 7.c om 方黎人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不答应陆浮的求婚是对的,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黑帮老大的妻子。她转身回去,陆浮站在洗手台前漱口,吐出一口清水。 “你的那个伟大的计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她指的是“杀死秦松”这件事。 陆浮直身看着她,目光逐渐转柔,沉声道:“秦松背后的势力很复杂,而我如果剥除秦氏的代理身份,能够调动的力量将会变得很有限。看似他在利用我,其实我也在利用他。而要在平衡各方力量的前提下除掉秦松,最好的办法是激发出他性格中的急进,让他自我毁灭。这需要耐……” 方黎人知道陆浮是以安抚的目的在跟她解释,这在以前已经是一个巨大进步。她翻了个巨大白眼,没听完就走了。彼此制衡什么的,她听不懂也不想听。 到了晚上,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坚持一个人到隔壁房间去睡。倒不是什么掩耳盗铃的行为艺术,主要挨着他就心烦。 他有他的运筹帷幄,但她也有她的喜怒哀乐,不能什么事都被牵着绳子走。每晚开着大灯,琢磨着琢磨着,也就慢慢睡着了。 秦松有一颗造火箭的野心,却只有拧螺丝钉的实力,大部分事务仰赖陆浮,却又爱翘着脚放狠话:“陆浮,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陆浮每次都无语,从来懒得搭理他。方黎人觉得他也挺能忍的,反正秦松来得越勤,她就越恶心这个人。 这种日子才过十来天,她的脸上就烦得冒出好几颗痘痘。为了降毒清火,拿了一把水果刀在茶几旁边削雪梨,准备一会儿煮水喝。 秦松在沙发上跟陆浮讨论一件事,兜里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皱着眉在周围的人脸上转一圈,最后把手机扔给了方黎人。“帮我接一下,说我不在然后就挂掉。” “秦松。”陆浮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秦松嗤笑:“瞧你这护犊子的样子。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电话,让她帮个忙怎么了?” 方黎人把那串没有保存的号码接起来,里面传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秦松,你在哪儿?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那声音太凄厉,听得方黎人心里一抖,那句“他不在”的谎言,怎么都说不出口:“你、你、你冷静一点。” 听见陌生女孩的声音,女人顿了一下,尖声道:“你是谁?秦松呢,让他跟我说话!”“我……”方黎人看着秦松,考虑着该怎么说。 秦松火了:“不是让你说我不在吗?”那边女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彻底崩溃:“秦松!你是人吗?你强行占有了我,又把我抛在一边,你这个禽兽!你把我当成宠物还是玩具?你怎么还不去死!” 秦松抢过电话来关掉,冲方黎人发火:“你怎么回事?”陆浮凌厉道:“秦松,你再迁怒她试试!” 秦松也知道方黎人是制住陆浮的真正砝码,平日里尽量井水不犯河水,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强行挂上笑容,更使方黎人恶心。 这边压下去的火,就在其他地方释放出来。他跟身后一个小弟说:“那女的太麻烦了,你去解决一下。”方黎人惊呆了,正想说什么,却看见陆浮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后歪倒在一边。 她冲上去摇他:“你没事吧?” 秦松看她这么着急,乐不可支。方黎人匪夷所思地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