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夏两国之前,黎朝位份低了一等,历代君王,只能称王。甚至书面口语之间,只称黎朝,而不称呼黎朝正式的国号,大安上国。 但就算如此,黎朝无论从何处来论,也是独立的国家。历代从未没有哪个君王,会去接别国皇帝的册封圣旨。 而如今萧承这一道加封圣旨,只要接下来,直接便将黎朝归为了云国的属国。今后他国之间,称呼黎朝,都得用“大云属安国”来称呼了。 先是带走了黎醒,接下来又直接送来了这样一道圣旨,也难怪黎卫宁骂萧承欺人太甚了! “把云国的使臣,给孤逐出去!”黎卫宁怒道。 听到黎卫宁的话,黎护面色难看,微微摇头,叹声道: “云国使臣,手持王上此前送去的书信。” 一句话,顿时让黎卫宁想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当初为了请萧承派来高手,助他铲除黎醒,他曾让出师云国的黎护,为自己送去了一份信。 那封信中,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可谓是极尽谄媚之言,许诺之后必定举国来降,为云国永镇南方,世世代代永不复叛。 黎卫宁闻言,咬牙愤恨道: “不过空头承诺,不认就是了!” 其实若是所有事情,都如黎卫宁谋划那般顺利,能够得到了黎醒手中的秘法异术,那臣服也就臣服了。 顶了天,不过再隐忍几年,等积攒实力之后,再起兵攻云,一洗前耻便是了。 可是现在,纵使夺回了大权,但最重要的黎醒,却被云国强行带走。 就这,还想要让他低头臣服,称臣纳贡,黎卫宁的心中,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旁边的陈丰,却是脸色沉重,开口道: “还有边关刚刚送来的急报,云国秀山郡军营之中,兵马调动频频。主将杨大眼日夜操练兵马,声势惊人,有叩关侵我国境之像……” 云国南方的兵马调动,发生在云国使臣送来册封圣旨的时候。其中深意,显然不用多说。 一句话,便如同一盆冷水,从黎卫宁的头上浇下来。 黎卫宁气得嘴角抽搐,浑身颤抖,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润。 “可恶!云国小皇帝,竟敢如此欺孤……” 话说到一半,只听得“噗”的一声,黎卫宁急火攻心之下,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眼前一黑,身躯猛地瘫倒了下来。 陈丰三人见此,顿时心中一慌,连忙扑了上来,急道: “王上!” “快去传御医!” ------------ 云国建昌府,常宁县中。 海瑞在随行差役的护送之下,径直走入县衙之中。 县衙之中的一众官吏,看到这位面容刚肃,身形消瘦的监察御史,盯着他肃穆冷冽的目光,心中一跳,连忙齐齐行礼道: “见过御史大人!” 海瑞此时,全然没有将这些普通官吏放在心上,在一众官吏惴惴不安的眼神之中,快步走到县衙大堂之中。 道衍和尚看着一副来势汹汹模样的海瑞,手中批阅公文的笔微微一顿,当即对着一众官吏,开口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海大人有事商议。” 众人闻言,心中一松,连忙放下手中事务,起身行礼告退。 海瑞眼睛一动,亦是对身旁的随行差役道: “你们也下去吧!” 张汤闻言,抬头看着眼前身穿黑色僧袍,看着便不像什么好人的道衍,却是忍不住低声道: “大人,这不妥吧……” 海瑞闻言,继续摆了摆手,道: “下去吧,没事!” 见海瑞坚持,张汤有些无奈,只得领着一众随心差役守在门外。 道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着海瑞微微合十一礼,道: “海大人有什么想问的,贫僧知无不言!” 海瑞面容一肃,冷然道: “你可知,城中难民所食何物?” 道衍微微低头,沉声道: “知道,糠麸,多为喂食牲畜之物。” 海瑞闻言,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怒容,道: “朝廷准备的赈济米粮,为何变成了这些东西?” “糠麸虽不好,但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