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领闻言,顿时不解道: “后将军,为何舍弃前方阵地,任由云军轻易上岸?” 齐默见军医已经上药完毕,起身在数名亲兵的伺候之下穿上甲胄,沉声道: “云军的确是早有准备,只看这弩箭攒射的架势,怕是弄来了不下数十架弩床。前方营地立起,也不过是当靶子。前方阵地地域狭窄,云军上岸反而束手束脚!传令,后撤!” 与其立着靶子徒增损耗,的确不如放开一小块地方,让云军上岸。然后趁着其立足不稳之际尽数绞杀! 虽然齐默在天南之地领兵,初战便失利,折损三千精骑。但归根究底,那也是因为大义之下,又被算计了一番。而今只看他此时心智之果决,眼光之独到,就知道他的这北境名将的威名并非有假。 众将闻言,齐齐躬身应和。 夏军中军旗号尽出,前方阵地的夏军士卒便毫无抵抗之心,直接抛下营帐撤离。 对岸云军见此,顿时士气大增。 早已准备好的渡船载着一众悍勇士卒,朝对岸而去。 可行至江中,对岸夏军的箭雨便呼啸而至。虽早有准备,渡船之上备有盾牌,但在箭雨覆盖之下,云军士卒顿时损伤一片。 这一众挑选出来的云军士卒,那都是悍勇之士,硬着箭雨登上了对岸。箭矢刚刚停下,夏军便是一阵喊杀之声,对着立足未稳的云军冲杀。 而对岸有着云军士卒,云军这边也不敢肆意攒射。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众登岸云军便死伤惨重,面前败退而归。 高台之上,狄青眼睛一厉,猛地拍在栏杆之上,咬牙道: “千不该万不该,是不该失手让他走脱!” 眼见对面夏军军心稳固,狄青便知道那位德阳侯齐默此时已经回到了军中。那这夏军布防,也十有八九是由他主持。 有江水之险,夏军布防又并无差错,这下要攻上对岸,不知道要多久了! 身边副将见状,连忙上前道: “大帅,还要不要攻了?” 狄青闻言,眼神一厉,道: “各部攻势不停,可或实或虚,肆意发挥,先登对岸者,策勋三转!” 两边大军对垒,少有一式奇招便定大局的,最重要的还是士卒厮杀。若是因为会损失惨重,大军便驻足不前,那这仗还怎么打? 手下将领闻言,当即领命而去,转身传令。 狄青看着前方喊杀一片的战场,以及逐渐被鲜血染红的江水,微不可查地一叹。 这一仗,不好打啊…… ----------- 金陵城,夏国皇宫中。 朝中十几名重要的文武官员,依然聚集在殿中。 此时夏皇尚未到来,这些官员们三三两两地站立在殿中,窃窃私语的同时,还时不时打量着最前方身形挺立,面容沉肃的岐王。 国战再起,这般重要的场合,当今夏皇却只招来了岐王一个人。 再想想这段时间来京中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众人心中顿时一跳。 这是储君,准备助理朝政的架势? 而此时的岐王,却没有关注身后这些官员所习所想的心思了。 西南局势即将平定,他却被召集回京。本以为是朝臣议论纷纷,自己的父皇顶不住压力方才召他回来的。 但当他注意到传旨太监、一路上地方官府主官、以及京中百官对自己百般讨好的模样之时,才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他回京之后调查,则更是发现,对于自己不顾朝廷之意,执意先攻打安顺郡的做法,竟然并没有人有太多的意见。 反倒是他一直没有防备的三哥晋王,竟然上折子将自己逼回了京中。 或许是对西南局势的担忧,又或许是对晋王对自己下手而感到心寒,此时的岐王显然有些没有心思。 这個时候,便听到宫中太监尖锐的嗓音忽然响起。 “陛下驾到!” 众人闻言,连忙整肃衣冠,齐齐俯身一礼。 夏皇一甩龙袍衣袖,快步走入殿中坐到龙椅之上,沉声道: “诸位卿家想必已经知道了,梧州边境,我大夏士卒误入云国,云军不问缘由尽数围杀,引得梧州大营军中不满,两军隔江对垒,两国之战一触即发。诸位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夏国身为中原大国,一向自持礼节,自然还是要脸的。对外宣传,只说是夏军士卒操练误入云国国境,为云军围杀,继而引起两国大战。 这般而来,也能够激起民间百姓对云国的愤恨之心。 在场的众臣,别管心中信不信,此时皆是纷纷开口道: “整个西南,江阳郡、永州兵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