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干净的! 堂中沉默了半晌之后,其中一人,忽然俯身跪倒在地,叩首行礼,道: “弟子家眷子嗣,还请堂主派人接出,妥善安置!” 另外两人,也咬了咬牙,跪倒道: “请老师(师叔)相助,借我家眷离开中庆城!” 为首的老者闻言,幽幽叹息一声,道: “放心,既为你师长,便要为你料理家事……”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另外两人,沉声道: “还有你们两人,也是为各自师门做事,你们两人的师长,如何又会置之不理?” “你们三人的子女,我等必会保他们一个好前程的!”第三位老者沉声道。 三人闻言,心中决然,再次俯首一礼,起身离去。 而等到三人离去之后,厅堂之中,却是再次响起议论之声。 “我有弟子,在刑部之中任事,可安排他们三人家眷,入狱中暂避风头,如何?” 听声音,是第二位老者在开口说话。 “非也,非也!听闻当初云国佛门谋逆,就是将僧兵安排在狱中。有此例在前,皇帝对刑部大牢必然留心关注!” 第三位老者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然后声音一低,沉声道: “姚堂主此前表现得果断无比,连自家弟子都忍心逼死,怎么现在倒是迟疑了?事关你我三家安危,绝不可留下一丝漏洞。所以,还是莫要留下后患的好!” 为首的那位老者,再次叹息一声,不忍地道: “唉,自己的弟子,我难免心有不忍啊……可君子大义,有公无私也。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半晌之后,第二位老者声音低沉地道: “只能如此!” 话音落下,厅堂之中,再次恢复了沉寂…… --------- 云国皇宫,养心殿中。 郅都匆匆入宫,面见萧承。 “启奏陛下,高方已经交代了!” 萧承闻言,手中顿时一滞,有些奇怪地道: “朕记得,这高方被抓还没有半天,就交代了?” 郅都连忙解释道: “其实,高方被抓之后,还没有上刑,便哭爹喊娘地将事情全部交代了。臣为了不出错漏,核查过一番之后,方才入宫禀报!” “说!” “高方此人,于权臣汪晓秉政之时,便已入仕。只因性子软弱,便一直未与朝中风波牵扯起来。新制推行之后,高方因行事兢兢业业,调任礼部仪制司郎中,执掌科举、官学事务。” “约于一年之前,当朝少詹太常庄有与其相交,赠其白银千两,想要为自家子侄安排一个科举名额。高方未能忍住,收了银钱,通过自身职务之便,将云远郡官学的名额运作给了庄有的子侄。” “此后,高方便一发不可收拾,在庄有的介绍之下,结识了宗室安德王萧应履、鸿胪少卿赵嘉、显武将军施开诚、朝议大夫汪洛、常应侯纪兴思等朝中权贵。几人联手,开始对科举名额下手。” “之后,这些人相互勾连,发动各自的势力,将大半地方官学尽数牵连其中,暗中私售名额。仅今年的科举,便一次获利三十余万两。一应罪证,外加书信往来、账册、金银藏匿之处,臣都已经派人去核查了,并无错漏之处!” 说到这里,萧承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牵涉其中的,有文有武,有宗室,有勋贵。 如此大的动作,牵涉如此之多的人,萧承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说起来,东厂、粘杆处注意力都集中于夏国之上,对国内难免分心。 而且这些牵涉其中的权贵,大多只是贪欲蔽心,想要捞点银子,对萧承未必有什么不忠的念头,金手指之上的忠心值自然也没有什么反应。 正是因为如此,萧承才会对着科举舞弊案,表现得这般猝不及防。 “一应人等,尽数捉拿,莫要放过!”萧承冷声道。 郅都闻言,当即道: “监察御史赵禹、刑部主事张汤,已经各自去捉拿了,想必也快要回来禀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郅都刚说完,便听到殿外传来宫中侍者的通禀之声: “启奏陛下,监察御史赵禹、刑部主事张汤,在殿外求见!” 萧承闻言,当即一挥手,道: “传!” 片刻之后,赵禹、张汤二人,当即快步走入殿中,俯身一礼,口中呼道: “臣,参见陛下!” 萧承连忙问道: “牵涉其中之人,可曾尽皆拿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