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是个男的,既然人家都救了她一命,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褚晴方虽被嫉妒有些冲昏了头,人生上的大道理还算是记得清楚。 云鲤恼着脸,便要去拦。 秦熙在帐间乱闯的时候,也只有云鲤听了个囫囵。 赵姑姑还真是鬼见愁,说了句褚小姐,谁承想这么快就碰上了褚小姐。她几乎是带着怒气跑来的。 生怕她家新夫人会因此受伤,带上了郎中以备不时之需,还真的就用上了! 阿姀喜欢云鲤,云鲤也是一样。所以当阿姀真的因为褚晴方而受了伤时,云鲤就更生气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于褚晴方! 阿姀见她猫炸毛似的生气,赶忙伸手拦住了她。即便是疼,以眼神示意云鲤时还是带着笑容。 褚晴方这人也通透,见阿姀拦住婢女的责问,还是给了她机会弥补时,便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 错就错在她没有听母亲的话,让自己盲目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我尽量轻一点。”褚晴方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连伸手脱阿姀靴子的动作,都轻柔起来。 白皙的脚腕,踝骨处红了一片,肿得拳头大一块。 阿姀看着自己的伤处,余光瞥见一片莹亮。 褚晴方泫然欲泣,眼睛忍得通红。 一带上泪,阿姀恍然觉得她又是个美人了。美人梨花带着雨,都快开始抽噎了。 “别哭啊。”阿姀心软得不行,手不自觉地拂在褚晴方的肩膀上。 这不碰还好,一碰褚晴方更觉得自己为人低劣,眼泪似珠子般落了下来。 阿姀此时也顾不得云鲤手中搓热的药油揉在伤处,多么刻骨铭心地痛着。因为褚晴方哭着哭着,抑制不住抽泣出了声。 然后,竟然哭进了阿姀的怀中。 “呜呜呜呜呜是我害你疼的,呜呜呜呜呜呜……”褚晴方反而像是伤患,揪着阿姀的肩膀处的衣料如丧考妣地痛哭着。 褚夫人望了一眼,端不住规矩,无语地捂住了眼。 秦熙站在一边,看得眼都直了。 本来是想骂褚晴方的,这都哭进小侯夫人怀里了,叫她再怎么好意思骂得出口? 秦熙和褚晴方算是一同长大的。从小褚晴方虽也守礼,娇纵也是恪州城中独一份的。秦熙爱塞外,自小弯弓骑马,以后想做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而褚晴方根本无法理解,所以她碰上了,总是对着秦熙冷嘲热讽。说她不像女儿家,说她没规矩。 秦熙小时候听见这话,会揪着褚晴方的头发与她从街头打到街尾。现在长大了,褚晴方虽然嘴也收敛了些,秦熙却不买这个账。 她算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