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势,想必小侯夫人也见到了。”秦胜光也一样的眉头紧锁,倒是没把阿姀当外人,“我们在后方,必要做好前线的支撑作用,不然北地危矣。” 阿姀点头,“我自知晓,来的路上也看到了,刺史如今的打算是什么,我能做的必全力配合。” 在府中,阿姀尚可自行做主,但在这里,秦胜光才是决裁的主事官。况且对于局势的把控,阿姀自觉并不如秦胜光敏锐。 秦胜光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拱手相敬,“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此等义气老夫敬服!” 在此之前,即便再通情达理,秦胜光也仅把阿姀当做后宅妇人看待,即便阿姀在城中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秦胜光原以为她来,是为了出城避难的。 “刺史客气,这是我应当做的。”阿姀敛眉,并未将这句话真的放在心上,“我来之前,已经在杏安堂订了一百副清热舒缓的药,打算在煎好分发给城中百姓,不知公堂有何部署?” 秦胜光连声称是,“还是夫人心细。州府中也有些同僚染了病,无法来听召的,此时正在核对。臣初步打算先派人手查清此次疫病之源,好迅速将情况控制住。” 阿姀深以为然,“我与刺史想到一处去了,正是因为我也对这病原摸不着头脑,也想问问刺史,可有什么怀疑没有?” 此话一出,秦胜光捋须沉吟。 半晌,他才犹豫说道,“别的臣尚且不明,但单论家中,采买的几个仆人从城西回来,便不曾染病。后来在府中没几日,却又染上了。” 城西,阿姀细细地想。 早上去杏安堂时,阿姀确实发现,城西街上的人要比城东多一些。 若是以中街划分,将整个恪州城分为东西两部分,东南处的坊间,似乎染病的人更多。 线索像是一瞬间的闪电,在阿姀灵台中一闪而过却又难以抓住。 “夫人施药的想法,臣觉得十分可行,这事本就该州府来做,指挥权应当全权交给夫人,如有需要,一切支出挂州府账上便是。” 整整一天,就这句话如热汤一般,熨帖了阿姀的心。 好歹私库不用花钱了,原本就没攒下多少。 “既然刺史相信我,那便拨给我五十人,余下寻源一事,便交给刺史,大家消息务必畅通,毫不隐瞒才是。”阿姀轻轻一笑,像是鼓舞般,看着秦胜光。 两人一拍即合,郑重地互相道了个礼。 秦胜光当场支给阿姀的银子,云程奉命带回了宅中。 等到阿姀再次回到水长东,去寻衡沚那封她遗忘了的信时,已然暮色低沉,快要看不清周围景物了。 郑大与赵卓都在楼上,周嫂子和如醉回了城西的家中,漆黑一片的大堂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