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仰着脸肩颈酸,换个姿势,可出口的话化作嘤咛软语,曲不成调。一句话字字都乱,活像是在求欢。 她残存的清明,都在批判方才这过分的举止。 不像话,简直不像话,屋外还有云鲤在呢。 衡沚被她叫得一震,而后身体沉了沉完全将她覆住,轻声制止道,“好阿姀,再这样,天亮便来不及走了。” 音色已不复方才清亮,可见是隐忍着,不能再浇油了。 阿姀干脆将一切念头抛下,沉湎其中。 人生不过贪嗔痴爱憎恶,红尘,皆在一念之间。 天色渐渐泛起亮来时,衡沚走了。 其实阿姀也没睡着,又或许是说,衡沚就躺在她身边,也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分别的时候,说什么都显得逊色,不如不说。 那扇窗子被衡沚轻轻阖上了,阿姀散着长发,静静地坐在房中。 不过一个月,阿姀在心里,如是安慰着自己。 -------------------- 第129章 条件(修) ============================ “怎么还没到啊?” 金昭仪挺着个肚子,在宫门前来回踱步。 眼下已经七月半了,天气本就热容易叫人浮躁,加之她身怀有孕,情绪起伏更大了。 “这一时半会儿,是进不了宫的。”许停舟远远站在廊下,嘴上说着不急,心里也是难平静。 “东西本宫已经找到了,可是她说急着要,我便想她一定会来的。”漂亮的眼睛垂下去,人有些落寞,“本想骂她狠心,走了连个信也不送。可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许停舟平静地看着她。 这个华服加身的女子,是间接杀死他妹妹的凶手。 可是当他知道这是仇人时,她已经身怀有孕。许停舟自小习的书,叫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狠手杀一个孕妇。 若不是因为还有事没办完,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远远地隔着台阶站在底下,既不用将她看得太清楚,也不用扯上不相干的舆论,最好不过。 可承了那位殿下的恩,也总是要还。 其实不过举手之劳,只是他情愿在心中一再扩大,才能成为“恩”。 “南郊的炼丹宫近日要完工了,臣无暇分身,娘娘莫再召了。待出宫有空,我会将东西带给她。”许停舟冷漠又疏离地行了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真奇怪。 金昭仪看着他的背影,想着。 她如今还有一两月便要临盆了,虽说日期上快了一些,谎称早产也能糊弄过去。反正老皇帝现在每日求仙问道,怕是也想不起来这种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