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阿姀与衡沚飞速对视了一眼,心下皆有了底。 其实衡沚说的大半是实话,虽则昨日夜里是无可奈何被迫中了药,昏睡久了醒来,也确实感到浑身无力。 但好在这傻子十分上道,演演戏他就信了。 阿姀带着云从和迎恩,跟着朱陵身后,一起去到了官府。 镇子不大,走到公堂门口时,朱陵被拦了下来。 “朱员外,请见谅。咱们镇子的公堂职权有限,办不了两位数额如此大的案子。本镇隶属蜀阳主城,怕是要前往蜀阳府衙报案,由府衙的人亲自来查才行。” 朱陵站在太阳底下,很难不觉得自己是这条街上最大的笑柄。 “我说你们官府怎么回事啊?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失窃案,竟叫老子去蜀阳报案?” 里头匆匆跑出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腿脚倒是还挺矫健,揩着额汗赔罪,“员外郎恕罪,恕罪啊。” 喘了喘气,接着解释道,“老朽乃是本县里正,本县自来民风淳朴,少有鸡鸣狗盗之事。原本是蜀阳派员来此,若有大事便报至那位大人手中督办。可不巧的是他本月赴蜀阳述职,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镇里是真的没办法受理您和您夫人的案子啊!” 此话一出,一行人尴尬地噤了声。 阿姀对里正行了一礼,缓缓道,“里正说的意思,民女都清楚了。虽则两案并发,但民女已为人妻,并不是与朱员外一道的。” 里正听闻,立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员外,这位夫人,对不住了,老朽失礼了。” 阿姀莞尔,全作接受。 朱陵却心里郁闷,昨日一见她怪喜欢的,竟这样急于解释与自己撇清干系。 难道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转念一想,实则是人家已经嫁了人,说不准连孩子都有了。再加上她那郎君瞧着身形高大,又是行伍出身,保不住急于解释是为了自保,好不被那人打呢。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出了这么多荒谬的想法,辞别了里正之后,返回客栈的一路上,朱陵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难以自拔。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再追究,跟着阿姀他们回来了。 衡沚还坐在一楼前堂的桌子上,静静喝着茶。 “夫君,我们回来了。”阿姀温婉地笑着,几乎与不久前哭得肝肠寸断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结果如何?”衡沚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阿姀如他所愿,几乎贴着他坐在了身边。可卖关子似的,却不愿先说,“夫君看了大夫喝了解药吗?不说的话,妾可不会如实告知的。” 俏丽的模样,倒真的像是个依托着郎君过活的娘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