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逢十两指捏着那张草稿,笑着念出他设计的花体英文,“亲爱的,你怎么随便改泰戈尔的诗呢?” 简暮寒站在她身边,以一种极为严谨的暧昧语气回答她:“因为我的飞鸟,只有一只。” 谢逢十刚要扬起的嘴角一顿,看那行字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她撑着扶手调整了一下她躺在躺椅上的姿势,将手里的草稿还给了他。 “就它吧,我很喜欢。” “那你准备好我开始了,纹身会有些疼,我尽量轻一点。” - 在开始前,简暮寒再三提醒了她。 可是没什么用,她还是觉得很疼,也许是她选的地方皮肤太薄了。 割线打雾上色,机器每打一下就会疼,每疼一下谢逢十就会拿指甲掐简暮寒一次,随便什么地方,她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他要帮她分担的。 其实工作室里的吊灯灯光已经不是很亮了,简暮寒就着照灯的灯光,低头俯在谢逢十身上,一手撑在她的肩头固定位置,一手为她处理着纹身的最后步骤。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简暮寒的发梢会擦到谢逢十颈边的皮肤,一下一下,轻柔又勾人。 “简暮寒,你的银头发是天生的吗?”谢逢十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头发。 “染的。” 谢逢十轻轻“哦”了一声,腾出右手用食指轻轻碰了碰他的眉毛,又问:“那你的眼睛呢?” “妈生的。” “哦,这样。” 她扑哧一笑,手指灵活地从他的山根滑下,路过鼻梁人中,最终停在了他那富有弹性的嘴唇上。 简暮寒的嘴唇生得很好看,明明没涂唇膏,却还是又红又嫩。 谢逢十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唇珠,毫无预兆地,仰头亲了他一下。 “你这是在打扰我工作,逢十。” 简暮寒停下为她擦多余色料的手,似笑非笑地起身去教育她,可他的视线刚沾上她那已经热烈到不行的眼神,就被粘住了。 雪花被火焰舔舐着,瞬间便化成了看不见的汽。 她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腰,拇指不安分地打着圈,满心满眼带着浓厚不化的情谊。 “简暮寒,让我做你的精灵吧?” - 江舟的凌晨四点,很安静,天是全黑的,月亮也离开了。 定的闹钟一响,谢逢十就醒了,并没有惊动身边熟睡的男友。 昨夜的温存还未散,她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想着时间还早,便趁机趴在床上多看了他一会儿。 房间里很暗,没什么光,她其实看不清他熟睡的样子,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她身边萦绕。 她就和他面对面待了一会儿,又从他银色的发梢吻到了他的唇,在黑暗中又熟悉了一遍他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 她的时间到了,还有三个小时她就将永远地离开江舟。 简暮寒仍旧没有要醒的迹象,只是在梦里翻了个身。 谢逢十趁机爬下了床,摸走床头柜上的手机和喝完水的玻璃杯,走了两步又回去,蹲下身,拉开最底下的抽屉,将那瓶只用过一颗的安眠药也拿走了。 在关门以前,谢逢十借着手机上的手电光,回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就只是这么一眼,她竟发现自己的心里有点舍不得了。 可外卖再好吃,也是要扔掉的。 她只能这么开导自己,让自己尽快从这种令人感觉难以呼吸的压抑情绪中释放出来。 还有三个小时她的飞机就要起飞了,没有什么应该被改变。 - 第一次,由谢逢十打开了工作室的卷帘门,是很重,还有点难开。 天色已经隐隐露出了鱼肚白,看来很快就要日出了。 谢逢十站在门口的水泥地上伸懒腰,余光里瞟到巷口站了一个道貌岸然。 “逢十小姐,您要的黄玫瑰。” 玉景明捧着一束花向谢逢十这头走了过来,恭敬说着,将花递给了她。 “玉董助,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谢逢十接过他手里的花,扫了一眼怀里还沾着露水的新鲜花朵,客气地恭维了他一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