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个表情啊?”谢逢十转过身,抓到了简暮寒脸上来不及掩藏起来的担忧,“我不会要去泰国吃白席了吧?” “那倒没有。”简暮寒立刻否定道。 那倒没有,那倒该有什么? 谢逢十被他这言辞闪烁得有些莫名紧张,不悦地推了他一把,“那你快说啊,要急死我啊你!” “许兄他,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 好兄弟还想着再挣扎一下。 “简暮寒,你还真是兄弟如手足啊!” 谢逢十真不知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在死守什么兄弟道义,气得用力戳了戳他的肚子,“可我已经担心了。” 简暮寒拉住了她的手,无奈向她妥协:“逢十,你先别急,容我措一下辞。” “行,你措。” 谢逢十耐住了性子给了他一点时间,但就简暮寒现在的表现来看,许靖生在泰国的情况应该是不容乐观了。 “许兄回家参加他外祖父的葬礼,和他的表兄弟们吵了起来,最后口舌之争变成了集体斗殴,许兄腹部中了qiang,被送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泰国家中卧床修养。” 简暮寒已经尽力去血|腥、去暴|力地向她叙述了许靖生的情况,但其实他所知道的许靖生的情况,远比他说的要严重上十分。 谢逢十听完倒比简暮寒想象的平静,只淡淡问了一句:“那伤他的那些人呢?” “死了。” “全部?” “是。” “那还差不多,总算没白去一趟,他倒好,居然比我先了结了他家里的那档子破事。” 谢逢十松了一口气,拆开了剩下的那根棒棒糖含进嘴里,插着腰往前面的小竹林走去。 简暮寒看她没等自己就离开了,轻笑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你笑什么?”谢逢十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很羡慕你们的兄妹感情。”简暮寒如实回答道。 “有吗,我都快烦死他了。” 谢逢十冷笑了一下,拿着手里的棒棒糖指了指他,“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我爸妈都不怎么管我,小时候都是许靖生这个男妈妈追着给我泡奶粉给我喂饭的。” “许兄说,就算我没忍住告诉了你,你知道了结果也只会羡慕他比你先解脱。” “哦,那他这次料得挺准的。” 简暮寒笑着点了点头,默默走到了和谢逢十并肩的位置,又主动问她:“我过几天会去一趟泰国,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看到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怕我会受不了,你替我给他多买几个榴莲补补吧。” 谢逢十朝他摆了摆手,干脆地拒绝了他这个提议。 “好。”简暮寒说着,替她拨开了竹林尽头挡住了他们去路的一根生得低垂的竹枝。 小竹林尽头,就是谢逢十生活了十八年的居民区。 建筑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单位分配的住房,不算老破小,也不算宽敞,经过十数年岁月的侵蚀,爬山虎已经占领了整片围墙,连围墙上方的装饰镂空都已经堵得满满当当,居民楼外的砂墙上也被苔藓染上了颜色。 于是入目的,是一整片一整片带着斑驳发黄的老绿。 七年没见了,她的老家。 那些逐渐被伦敦泰晤士河风吹散的记忆,随着眼前的一片老绿,一点一点,在她的脑海里清晰起来。 如果是以前,巷口会有一个小型的菜市场,谢逢十老爸这个金发碧眼长得还可以的英国老外,总会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和菜场里的大妈讨价还价。 春末夏初的时候,巷子里田婆婆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