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摩挲着下巴:“朕其实试探过此人的深浅,不过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像是用手掌压入到水里面。” 他一边说话,用手作势往前推了过去:“那老儿就像是一湖水,我一掌压下去,他的水就从两边挤上来。” “那就还是深藏不露,难知深浅。此人看起来是面团,却绵里藏针,锋芒逼人。” 国师摇着头:“陛下既然不清楚他的根底,今日为何要如此决绝?” 建元帝明白国师之意。 他现在接见李长生,只是脸面上稍有点挂不住。 可如果被此人打入进来,那就不是脸面受损的问题了。 朝廷与皇家的声威必将因此重挫。 “今日他可不是要求见朕,而是逼着朕见他,要向朕与朝廷讨公道呢。” 建元帝冷冷一笑,眼神冷厉:“且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今日朕若服了软,那些神宗大派势必更加猖獗,那些江湖人物,又会从此视朝廷威严于无物。 事已至此,国师无须多言,你我君臣,就会一会这李长生,看看这位天下第一神宗的宗主,有没有让朕服软的能耐。” 就在这个时候,李长生第三声传入深宫之内。 “草民李长生,求见大宁天子!” 国师闻言,不禁神色无奈一叹;“我的本体已在赶来的途中,请陛下稍候。” 就在十个呼吸之后,李长生眼神失望的收回了看往宫阙深处的目光。 此时在他与安宁门前,已经多了一白发太监。 他七旬左右的年纪,面相端正清癯,穿着一袭宽大的内侍袍服,身如松鹤。 ——只要看过近十年来任何一本《论武神机》的人都会认出他。 这是天榜第十九位,大内直殿监的掌印太监‘奔逸绝尘’宗千流。 这位一手拿着拂尘,眼睑低垂,眼观鼻,鼻观心。 “李宗主请回吧,陛下有要务在身,无暇接见。陛下有言,宗主一定要见,可至道录司上交奏本,陛下有闲暇时自会见你。” 李长生则莞尔一笑,直接往宫门方向走了过去:“既然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天子不想见我,那我便见他便是。” ‘奔逸绝尘’宗千流的童孔顿时微张,眉目中隐蕴寒意:“然而这山,却不是宗主想就便能就的,李宗主请回!否则擅闯宫禁之罪,你承担不起!” 此时他身后,也显化出了无数流光幻影。 那正是宗千流一身武道真意的显化。 他以武道真意威慑李长生,却见后者丝毫都不受影响,继续漫步往前。 随后那‘安宁门’的朱红色大门轰然炸裂,竟在李长生的面前碎成了齑粉! ‘奔逸绝尘’宗千流终于无法忍耐,他叹了一声:“李宗主,你这是何苦来哉?” 他看似还立在原地,身影却已闪动至李长生的身后,袖中的两口短剑,刺向李长生的背后。 宗千流的动作看似平平无奇,却运用着天规道律,运用着绝大多数一品高手都难以企及的极速。 他的剑式越简单,速度越快,几乎没任何多余的部分。 李长生却连头都没有回,直接一拂袖,拍在了短剑上。 他的身后,显出了一个巨大的天平法相。 “当!” 此时以宫城为核心,整个五十里方圆的地面,都为之晃了晃,仿佛地震了一般。 那安宁门两旁的宫墙,也是大片大片的塌陷。 宗千流随后就立于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他的五官七窍,竟都溢出了血痕。 李长生却一点都不受影响,继续往宫城深处走去。 他挪动着白胖矮挫的躯体,看起来就像是穿着衣服的面团,脚步则似慢实快,一步跨出,必将百丈虚空缩于脚下。 “什么何苦呢?李某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 此时整个宫城,还有那宫城之外,一众赶至的江湖武修与朝廷官员,都寂静无声。 他们都因眼前这一幕而心生惊季。 堂堂的‘奔逸绝尘’宗千流,天榜第十九位,竟然被人一袖拍到重伤? 这就是李长生? 这就是天下第一神宗的宗主? 直到李长生抵达第二扇宫门‘承天门’前,宫城之内的众多大内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