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他的能力,也要了解他这个人,看他是否合缘。所以他不想避而不谈胃癌,更不想等人发现问起,才去被动解释。 数次面谈沟通,多数导师欢迎他报考,但语气中均有些微可惜。 并非不满他的能力与态度,而是无法忽视他的年龄与病,因为这两样都伴随风险。 小至力不从心,大至胃癌复发。 或在导师眼中,他是个定时炸弹,会中途退学,平白浪费名额。 至此,他成了“池塘里的鱼”,顺位排在中,不上不下。 导师态度上欢迎,但也有更合适的人选,如若前面的人不先放弃,或许轮不上他。 年龄与病。 他所预想的两个大阻碍,全都成了真。 颜烟平静地接受,但仍有一丝失落,一到休息时候,就去逗弄池里的锦鲤,抛洒鱼粮,如同甩走烦恼。 鱼粮撒多,锦鲤吃撑了,便不受他逗,对他爱答不理。 索性,颜烟改为每次只抛几颗。 鱼多粮少,他一抛,锦鲤就一轰而上,统统游到他面前热情抢食,任凭他逗弄。 养鱼逗鱼,确实快乐。 可惜现实里,他不是渔夫,只能做被选择的鱼。 清早,出了工作室,段司宇没在家中找着人,往屋外眺望,果然看见颜烟又在喂鱼。 仲春时分,天气回暖。 颜烟穿着身白绒薄毛衣,布料贴身,下.身阔腿裤,松垮垮搭在腰间,每次抬手抛粮,细腰便若隐若现,看得段司宇心头发痒。 即刻,段司宇出门走近,“这鱼是不是快撑死了?” 掌心自动覆在颜烟腰侧。 “锦鲤知道饥饱,饱了就停,不会撑死。”颜烟边抛边解释。 “不高兴?” “还好。” “那怎么大清早喂鱼?” “我在思考,什么时候去联系我原先的导师。” 外校的导师均已沟通过大半,越沟通,颜烟越觉得,年龄与病,都是他无法改变的阻碍。 他就算忽视,不当回事,这些阻碍也客观存在。 况且,工作五年,待业一年,又回头去申原导的博,别说导师会不解,旁人看了,估计也会觉得他脑子有病,离经叛道。 “你害怕?”段司宇问。 “我不害怕,”颜烟又舀一勺鱼粮,抛出,“只是羞耻,不好意思。” 羞耻。 一种段司宇根本没有的情绪。 “为什么?” “我年龄大,还离经叛道。” 年龄大? “我不这么认为,”段司宇低笑,“我倒觉得你比我年轻,从外貌与柔韧性上来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