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就我还需要翻译……多丢人啊。” 阚峰看着胸前鲜艳的红领巾。 也不怪他焦虑,两年前《夏令营中的较量》一文出来的时候,他就是痛骂文章里那些中国孩子的人,他可不想转一圈回来发现自己也成了某篇文章里的窝囊废物八零后,被全国人唾骂。 安夏揉着额角:“你想太多了,你看联合国开大会,哪位外交部发言人说话不是用本国语言?” 阚峰:“我不知道联合国开大会是什么样的。” 安夏:“这不重要,反正,就是所有涉及到有外国人的正式场合,都一定会有翻译,大使也好,外交部也好,国家领导人也好,他们都用本国语言说话。 你见他们谁惭愧了!这是身份的象征,就跟……跟古代皇帝出门,有人提灯笼,有人举华盖一个意思……” “哦……”阚峰想起看过的古装剧,好像是的,皇帝走到哪儿,前前后后都是一大堆人。 “当然啦,你最好自己是真的能听懂,免得有坏人以为你是聋哑人,想占你便宜。” 阚峰骄傲地一昂首:“我是男孩,能占我什么便宜。” 安夏淡淡地说:“你最好别这么想,你全身的器官,还有血,都可以拆零了,卖给需要的人用,对了,有男人也很喜欢男孩子的。” 阚峰被安夏吓得不敢说话。 安夏把详细的夏令营资料给他:“你自己看着办,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明天答复我。” 如果说阚峰这边是除了钱,全是问题,那徐云义这边就是除了钱,就没有任何问题。 阚峰的眼睛好歹还亮了一下,徐云义则是听到「夏令营」三个字后,就直接问:“多少钱?” 听到「三百美元」之后,他就摇头:“我要帮妈妈干活,去不了。” 虽然他现在帮紫金做测试,还有参加参加比赛,也能挣一点小钱。但那真的是一点小钱,他的妈妈还在起早贪黑维持着小吃店,她希望在自己死之前,能为儿子攒下一份就算一辈子什么都不干,也不愁吃不愁穿的家业。 徐云义劝她别这么辛苦,她还说自己就是劳碌命,习惯忙东忙西了,真闲下来,还不习惯呢。 三百美元,那要煮多少碗面条,要炒多少盘菜才能挣得回来,妈妈为了每斤能便宜三毛钱,百来斤的菜也不让菜贩子送货上门,非得半夜三更自己亲自去市场买,还说大厨师也是这样的。 老板娘听见安夏和儿子的对话,便走出来,问安夏:“三百美元……是多少钱啊?” 徐云义大声:“管它多少钱呢,反正我不去,我怪模怪样的,走不了多远就要充电,不穿外骨骼,只能躺在床上,洗头都要别人帮忙,我才不要去!!” 外骨骼刚开始使用的时候,确实很快乐,用久了,就会发现各种问题,到底还是不如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纯天然造物好使。 安夏这才知道,在这个少年的心里除了钱之外,其实他对自己不能站起来这件事,还是有着深深的自卑。 第二天,阚峰那边回复,说愿意去。 小店没开门,今天是徐云义复诊的日子。 负责外骨骼项目的同事也跟着去了,他回来后,向安夏说:“复诊的有个老大夫,他说徐云义的恢复情况比预料的要好,而且到现在为止,他的末端神经和血管都没有彻底坏死。但是脊髓拍了片,怎么都看不清。” “拍片?是x光片?那家医院不是说刚进了一台核磁共振吗?还在新闻上得意的炫耀了一把呢。” 安夏不解,以老板娘疼爱儿子的程度,她相信老板娘不会舍不得给儿子拍一张的。 同事说:“那台机器,哎,前几天被一群医闹打坏了。” “牛逼啊!那么贵的机器,他们怎么敢的!”安夏忍不住轻声吐出一句,她有一个学医的朋友说过,去医院培训的时候,带教老师让她们遇到医闹,马上往昂贵的医疗设备旁边躲 ,医院可能会罔顾小医生。 但绝不会放任一台上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仪器被打坏。 同事摇头:“患者那边都是雇来的乡下人,哪懂什么贵不贵的,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