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我现在没有胃口。” “害,跟我们还什么谢不谢的。” 段秋鸣刚把抬起的床尾小餐桌放回去:“现在没胃口就待会儿再吃,医院有微波炉呢。” 席亦城偏头看向窗外,蓦地拧起眉,不仅头痛而且窗户和房顶都在天旋地转。 “你现在少动,躺着休息一两天再起来活动,免得摔了,”张延知道脑震荡的感觉,因为自己也有过,不好受。 三个人吃了点东西,又在病房里待了阵。 夜晚早已来临。 “对了,亦城,”宁储想到什么说什么,“要不要通知你爸妈,受伤住院这么大的事肯定得说一声。” 他们去过几次席亦城家,没见过他爸妈,据保姆阿姨说他爸特别忙,但忙肯定也得顾自个儿儿子,反正大多父母肯定疼孩子。 “不用了,”席亦城说。 “假期都回家了,你不回去你爸不会担心啊?” “不会。” “可是....” 段秋鸣拉了宁储一下,道:“算了,不想通知就不通知了吧。” “好吧,我就是那么一提议,”宁储说。 主要是他看席亦城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好,撇开受伤不说,眼睛没有光亮,有时怔怔出神又像什么都没想似的处于游离状态,兴许家人陪着会好点。 席亦城不解释什么,按照他和席泾的关系,即便通知了也不会来,他让段秋鸣他们早点回去,段秋鸣执意留下,张延和宁储先回了家。 第二天,游乐场发生塌陷事件上了新闻。 一早来病房打扫卫生的阿姨放慢了拖地的动作,眼睛盯着电视机,主播用着一如既往的表情播报。 “淮市香山游乐场发生了地面塌陷事故,事故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到目前为止,已确认9人受伤,1人死亡,游乐场已暂时关闭.....” 段秋鸣换了台。 “换点别的看看吧,我怕你看了有心里阴影,这种事这辈子遇上一次就够够的了。” 而且他自己也是心有余悸,他们赶到现场时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更没有看到事发经过,是之后工作人员和救援队疏散人群,他们才在被抬出来的人里找到了席亦城。 这一幕,怕是今后都不会忘记。 他不清楚当时宁储他们是什么脸色,但自己肯定是惨白惨白,差点就以为人死了。 换了台,席亦城也转移了目光,视线挪向门口。 阿姨打扫完提着拖把出了病房,空气里留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段秋鸣打开窗户通风,回头见席亦城还望着门口方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摸手机看了看时间,也快没电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