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去。 一身提花月牙白的旗袍,素雅又温柔,身上一股书卷气,唇不点而红,温婉至极。 在她打量楚雅芯的同时,楚雅芯也在不动声色打量她。 楚雅芯对她温善笑笑,随后就被老爷子亲昵地唤到身边,把她当空气般聊起贺承洲。 二人一唱一和像是故意做给她看。 让她看清一时上头的感情比不上从小的朝夕相伴,楚雅芯一言一行的温婉大气也像是在打她脸,似乎是在告诉她自己和真正的名门千金之间的差距,时刻以大局为重,言行举止每一分都要得体。 — 贺承洲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利索地解开安全带下车,二话不说跑进去。 门口的保镖将他拦住,贺承洲眉目凛冽:“你敢拦一个试试?” 他冷冷推开几人,在客厅看到贺谨洲,贺谨洲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抬手指了指楼上书房的位置。 贺承洲阔步立马朝楼上跑去,用力推开书房的门,从小到大的教养在这一瞬间全被抛之脑后。 楚雅芯坐在一边沙发上,老爷子坐在主位书桌边。 只有黎迩,站在正中央,像个被审判的囚徒。 他眼底流露出满满的心疼,毫不犹豫走过去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和黎迩并肩站到一起,十指相扣牵上她冰冷的指尖。 指尖被温热的掌心包裹着,灼热的温度从紧贴的肌肤传至心脏每个角落。 黎迩眼睛酸涩,心里融融一股热流。 不用问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贺承洲目光坚定:“爷爷,我这辈子只会爱黎迩一个,如果不是她,我就孤独终老,明天我就去结扎!” 桌上的茶杯猛地从手里掷出,瓷杯碎裂成片,落在脚步,几缕茶叶黏在裤脚上,沾在地面。 过于猝不及防,黎迩和贺承洲都吓得躲了一下。 即使是躲避,贺承洲也始终护着黎迩。 每个庇护的动作都让人气得牙根作响,也羡慕的眼尾发红。 老爷子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指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楚雅芯压下心底的妒意,连忙跑过去给他顺着背:“承洲哥哥,你别气贺爷爷了。” “我们家的事你还是别掺和了吧。” 贺承洲丝毫不给面子,话不算难听,但直击她的心脏:“除了一起长大还算相熟的玩伴,你在我这不会有别的身份,之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有那么多人喜欢你,雅芯,你别作践自己。” 楚雅芯攥了攥身侧的拳,看着他望过来没有一丝情愫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颓然地松开手,眼底情绪复杂。 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在,即使很喜欢他,也不会随意介入他的感情。 所以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时候,她只能恨自己相识多年都得不到他的心,把这份感情继续深埋于心。 贺承洲身上最让她欣赏和着迷的就是他会平等地尊重和爱护身边每一个人。 明明是天之骄子,没有一点纨绔习性和养尊处优的优越感。 她再次抬眸,视线扫向一旁的黎迩,又看了眼俩人交缠在一起的手。 苦涩地笑了一声,她收回视线,挺直背脊,笑着看向老爷子:“贺爷爷,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老爷子叹了声气,话里多了几分无奈:“你走吧。” 得到回复,楚雅芯点头致意,关门时把最后一抹不舍的视线落在那个高大挺阔的背影上。 待到室内重归寂静后,老爷子才出声,嗓音多了几丝沙哑。 “承洲,从小教给你的规矩体统都忘了是吗?你是怎么敬爱长辈的?看看你现在说话做事的样子,成何体统?一个女人就把你迷得三魂丢了七魄,什么都不要了是吧?” “爷爷。” 贺承洲抓住他心底那块柔软,祈求道:“你和奶奶婚姻不幸福,爸爸妈妈也是,可不可以…不要拘束我,多给我一点自由?” 两个孙子从小就是不同的培养方式,老爷子把唯一一点的柔软给了贺承洲,终究是完全狠不下心。 贺承洲最大的优点是重情,但也是他最大的劣势。 “你们要继续在一起,可以。” “要么,让她给贺家生个孩子,要么,你放弃你最爱的演艺事业,进公司帮衬你哥,做出一番事业给我看。” “她还小,不会生孩子,我选择进公司。” 话音才落,贺承洲立即回答他。 放在他掌心的手狠狠收紧,黎迩侧眸看向他,她知道贺承洲有多厌恶这些商业性质的东西。 同样震惊的还有老爷子,他也知道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孙子多不醉心企业。 想试试他的底线,结果是他错了,他的底线就是面前的小丫头。 “随便你们怎么样,我永远不会承认她,以后你们不用回来了。” “爷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