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 看一眼题目,提笔蘸墨,一不留神在纸笺上涂出一个墨印,下面两三张纸也被浸透,懒得叫人换纸,洋洋洒洒随笔写来。 交了作业应该能够回去睡觉吧? 林如海满脑子这么想着。 黄大学士名声在外,讲课却十分枯燥,也不知为何还能教出这么多名家,大约是他们走马观花,没有领会到妙处? 散了学,苏哲关心问他:“你可是尚未痊愈?” 林如海这几日又吃又玩,精神百倍,哪里有病的样子。他都这么有活力了,落在苏哲眼中难不成还是病恹恹的? 林如海拱手:“苏兄多虑,只是忽而犯困。” 苏哲和他一路走着,边抱怨道:“方才那题好刁钻,好端端的问什么政事,海贸和兵戈,岂是我们能随便议论?” 又不是殿试,出这样的题目确实超纲。 不过林如海脑袋空空,他方才随性迷迷瞪瞪写的东西,但愿能蒙混过去。 两人正走着,林如海被人用扇柄敲了一下脑袋。 回头一看,原是苏学士。 这几日林如海闲适得过分,对着常安没压力,现在看到苏学士,忽而有些心虚。 苏学士没看到文章,他们写的东西当时就被收走了,但是苏学士老远看见林如海的答卷上有一大团墨渍。 老学究吹胡子瞪眼:“如海,回去好好练字,这般文墨呈递上去,纵使你文采飞扬,不取!” 林如海还能如何,纵使他前世活了四十来岁,在苏学士跟前仍旧是晚辈,只得垂首认错:“是,学生知错了。” 今日作文的学子不曾知晓,他们的文章虽是鹿白书院的黄学士收走,当夜就有几篇辗转呈递到礼部尚书黄大人手中。 苏学士和黄学士老友相见,当然要多聚几回,至于从江南带来的学生,也跟着沾光。 如钱牧和陈香这等将近天命之年,对下一回会试给予厚望者,自是与有荣焉。 而苏哲却是十分厌烦,却又不得不来。至于林如海,谈不上厌烦,只觉得疲惫。 几人入席落座,林如海这等小辈坐在次席凑趣。 忽而黄学士引着一藏青提花绸衫的男子进来,当下有人认出来人就是尚书黄大人,赶紧起身行礼。 黄大人面上笑容温和,抬手让众人落座:“只是家宴,凑巧而已。” 黄大人入席,众人才姗姗落座。 寻常家宴? 林如海可没年轻时候那么单纯,也不知尚书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年才是会试之时,席面上的举子,能在会试题名者寥寥,这位大人笼络人心的战线拉的可真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