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来冷情薄性,对表妹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若是当年家中长辈和我,都能细细开解她一番,兴许不至于此。” 苏哲自小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一场交易,今后必然是要依从家族的安排成婚生子,是以从没奢望过有没有意中人,免得为将来平添烦恼。 只有苏哲明白,自己是头一等的冷情薄幸之人。 奈何他生得好皮相,对外又是个知礼守节,学业有成的翩翩男儿,惹人侧目,可惜这些女子都以为他是多情公子,许多女儿家痴心错付,弄出这等情债来。 林如海一时也不能断言,这是谁的错。 苏哲自认冷情薄幸,但比之宁荣二府的贾珍、贾琏之流实在好得太多,那贾珍自以为把秦可卿风光大葬就是情爱,贾琏偷娶尤二姐,又算什么深情? 倘若苏哲真的冷情,大约不会对表妹亡故耿耿于怀,也不会对亡妻心怀愧疚。 这究竟是谁的错? 三纲五常一句孝道压下来,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以前他的黛玉未做什么恶事,还不是要受人指责非议? 苏哲对夫人冷情,多以读书为借口避开,林如海和他一个院子,苏哲却也在读书,比起那等出去寻花问柳,言行无道的男子,好上太多。 大抵是如此,反而累的苏家娘子对他死心塌地。 “满口仁义道德者最是虚伪,更知如何用道德和孝道碾碎人心。如海,真羡慕你啊……” 苏哲喃喃低语:“读书啊……是这么用的……” 这一夜苏哲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预备的酒也消下大半,二人谈天说地,时候太晚,秋夜里又下起雨,又冻又潮,苏家太太收拾客房,留林如海一夜。 苏家是个和林家相当的殷实人家,祖上也有过出将拜相之人,林如海头一回在旁人家过夜,甚是不习惯。 他历来养生,从未喝过这么多酒,有些人喝酒醉后兴许就不省人事,但是林如海头涨的难受,躺在床上,看着乌漆的帐顶,默默叹气。 正当他心思百转之时,忽而闻见一阵香风,自己的帐子似乎被人蹑手蹑脚掀开,林如海猛然坐起身子,也不顾还隔着被子,对着那人呼吸的方向,结结实实就是一脚。 那人似乎想跑,林如海将被子一掀,就把一团黑影罩住。 “常吉,起来,掌灯!” 常吉就陪侍在一旁的塌上,原先嬷嬷是让他去隔壁睡着暖和,可大爷非要他在这边睡,原来还真有人心思不纯! 常吉将屋里三盏灯都点亮,移在一处,把被子掀开一看,正是一个是衣衫不整,腰带松垂,鬓发散乱的美人。 水杏眼,樱桃唇,胸脯起伏,肤如凝脂,伏在地上,又娇又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