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道:“他们钦天监里专门就做这件事,怎么会出这样大的纰漏?” 贾敏摇着扇子,赶走想要叮咬儿子的两只蚊虫,叹气道:“这其中的弯绕,我一个深宅妇人怎么得知?肯定有什么地方被动过手脚,圣上自那之后就生了一场病,龙颜大怒,哪个敢劝?可怜赵大人家孙媳,听说抄家,受惊早产,一尸两命,连个棺材都没有,破席一卷就埋在乱葬岗中。” 林如海听贾敏如此说,也跟着唏嘘,圣上不过是病一回,照着前世的记忆,他还能活好几年,才不会至此一命呜呼。 当这夫妻二人还在感念钦天监的无妄之灾时,京中御史大人弹劾义忠亲王的折子已经呈到天子案头。 皇帝陛下自从被‘诅咒’之后,心上就存着一根尖刺,就算是对着一母同胞的义忠亲王,也没了先前的耐心。 要是以前的义忠亲王,这等小事,圣上多半会一笑了之,这回却发火:“荒唐,竟敢叫朕的翰林去陪酒,让他滚回皇陵去监工!” 翌日,宫中颁下旨意,义忠王言行无当,责令他去监守皇陵,非诏不得入京。 林如海和苏哲在翰林院听闻这个消息,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他不是让我们去陪酒。” “他想回皇陵。” 这位义忠王真有意思,还晓得急流勇退,不过圣上让他去监工皇陵修缮,没准他日日看着陵寝,日日诅咒圣上归西,天家之人,果然无所畏惧。 林如海经常把朝中的事情和妻子讲,也好叫她对京中局势心中有数,这位义忠王又要出门。 贾敏摇头道:“都说皇家贵胄,我瞧着那高门大户的王府又有什么好?这么久了,那位王妃娘娘,我们就没见过她出门,京中其它人家也没见她去过,听说她总在关在佛堂里念经,也不知真假。” 京城里面各家女眷的交往是十分要紧的一项事情,有些男人不便办的事,不便传递的消息,都由女眷来。 义忠王和圣上血脉相连,义忠王妃的地位在京城女眷之中随随便便就能压别人一头,义忠王名下还有一个撷芳园,按理说来王妃娘娘若是天天请客吃酒都使得。 如今京城的夫人们也只有皇宫年节宴席,不得不出面的时候才能见到义忠王妃一眼,只能说模样不错,不爱说话,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哑巴。 女子总是更心疼女子,贾敏暗自忖度,这位义忠王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才随便找个女子回来像是花瓶一样摆着,金尊玉贵的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就是当王妃又有什么趣儿。 正思量间,依偎着她的林璋脑袋一垂,已经睡熟,贾敏把儿子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