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说完,才发觉今日屋里人特别少,只有崔氏一个,所以才见崔氏碰茶来,看见她眼底片乌青,神情疲惫,有些过意不去:“奶奶一夜未睡?” 崔氏熬着一夜,脑袋也发胀,点头道:“略靠了一会儿。” 贾赦坐起来,又道:“让丫鬟们服侍就成,何必亲力亲为?” 崔氏皱着眉头,又说:“我见爷醉得很,怕你说梦话。” 此言一出,夫妻忽而陷入沉默,贾赦还存着一点记忆,把昨日听到事情在心头回味。 他说的事,确实不小,所以就算醉着,贾赦还要用残存的意识,将丫鬟们支开。 贾赦知道自己不是块材料,当不得栋梁,办不好多少大事,起码不要给家里惹事。 崔氏见他清醒许多,赶紧问:“大爷,你仔细想想,昨个儿到底听到了什么?妹夫他们还在扬州呢!是不是有人要造反?” 她昨日悬了一夜的心,那些人把贾赦拉去喝酒,指不定就看上荣国公和宁国公,两位国公爷以前在军营颇有声望,为那些人的狼子野心造势。 崔氏知道贾赦多半没那个胆子,自家也没那个能耐,不想白送命。 贾赦沉吟片即,看着外面投进来的一缕阳光:“难说,只是我觉得江南造反怕不能,现下没哪个地方打大仗,估计他们趁着这个时候,物色江南提督的人选,找一个他们看得上眼的人物。” 他略一分析,如今天下平定,不见哪处有大灾和民乱,真造反也是要讲究时机。 如果他们真的在谋算那种事,兴许会做得更隐秘,贾赦未必能听得见。 虽然贾赦如此说,崔氏仍是惴惴的,昨个儿贾赦报出来的一串人名,实在是叫人越听越惊心,都是府上经常往来的人家,就算大爷只是去和他们吃个酒,将来真的倒霉事发,荣国府又怎么逃得掉。 这件事无论今后如何发展,贾赦都只能装作不知道,若是他想和圣上检举,但醉醺醺的时候听到的话,如何能当证据? 圣上肯定不会把那几个人家一起端了,若是那几乎有权有势的心生不满,届时圣上为了平息众怒,惨的是肯定荣国府。 崔氏忽而想起来一件事,赶紧问丈夫:“先前珠儿舅舅王子腾,是几品来着?” 贾赦皱眉,脑袋依旧混沌一片,揪着下巴的胡子思索好一会儿,慢悠悠道:“经营节度使,算是……从三品吧?” 随即冷笑:“他怎么可能,先前的江南提督看圣上心思,不是从一品就是二品大员,这桩好事,要还轮到他,王家升官这么快,肯定是圣上眼中钉。” 而后一段时日 ,贾赦宿醉之后落下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