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嬷嬷们脑袋又被震的嗡嗡响。 小厮踢他一脚,怒喝:“你这人,欠债还钱,平白无故的赖到别家身上,以为人家会顾着名声不要你还债,与我们去见官。” 显然男子心里打定主意,要讹一回。 一个刺头硬茬,光脚不怕穿鞋的,梗着脖子:“去就去,到时候是俺这几两银子重,还是你们太太的名声重,借钱的又不止我一个,走!重利盘剥是大罪,我与你们去见官!走!” 小厮原本还想踢他一脚,听他这么说,脚还是迟疑了,这人却也没错,重利盘剥,本来就是一项重罪。 那人见架着他的几个小厮,有退缩之意,更加得意: “怕了吧!俺还以为是什么厉害小娘们呢!还不放你爷爷走,你爷爷不与你计较。” 黛玉隔着门,此事她不好出面处置,又让小厮盘问他与何人借钱,赶紧遣人去请家中的哥,顺便去荣国府通传一声。 荣国府来的是赖大,堵着嘴将男子和他闺女带走。 二舅母有没有放利钱银子,让老太太去处置,黛玉管不得,不想管,显然这一对父女把她认成了荣国府的姑娘。 荣国府,荣禧堂被蜡烛照的透亮,羊角灯里一滴一滴的蜡泪滚落下去。 不知是不是炭火烧的太过,整个屋子燥热非常。 贾母脸上火辣辣的,怒目圆睁:“混账……不积阴德,短了你吃还是用!你是想害死我们一大家子?” 贾赦素来喜欢对老二落井下石,当下他也不是落井下石的态度,反而心有余悸: “幸而那人认错的刚好是玉儿,要是别家的姑娘,现在咱们家匾额还在不在,难说得很!” 这便是贾母最气的地方! 王氏真是无法无天。 王夫人木头桩子似的,跪在贾母跟前,硬邦邦的地面,连个垫子也无。 外面丫鬟来不及传话,二老爷三个字,卡在喉中。 贾政风也似的冲进来,和老太太磕过头,抬手便给王夫人狠狠一巴掌,将她发髻都打散了。 “蠢妇!蠢妇!” 这一巴掌打得王夫人唇角渗血,将贾母和贾赦都吓住。 贾珠和贾宝玉、贾探春三人赶紧冲上前去团团围着贾政跪下: 贾珠扯着贾政的袍子角:“父亲息怒,母亲只是一时糊涂,当下要紧的是将外面的事处置妥当,别叫人误会咱们府上。” 贾珠想到这个说法,算暂时缓住事态。 他们的母亲当众被打,作为儿女的脸上也挂不住。 王夫人原本还像木头桩子一样,贾政这一巴掌似乎把人打活了,伏在地上呜咽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