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忽然笑了一下。 然后看着面前的训练手册和蓝色圆珠笔,泪下如雨。 会议室里大概有几十个人,全部都是学生会的骨干成员,此刻鸦雀无声。凤胜男是第一个带头离开的,她什么都没说,更没有过去询问顾风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能让他现在哭出来的原因肯定哄不好。周围都是熟人,大家能做的就是默默离场,将顾风独自留下。 一个接一个的人离场,大家带着各自的笔记本和书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轻地走向前门。凤胜男是第一个出去的,但是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她静静地凝视着顾风,震撼犹如震感将她打败了,仿佛可以心领神会,但却无法详细地探知。 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会议室,凤胜男默默地关上了门。既然无法探知,就让顾风先哭痛快再说吧。运动员没有多少能哭的机会,先让他哭就対了。 等到陆水返校的时候天色已暗。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路边堆积的可能会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寒冷的冬天好像快要过去了,春天只需要呼吸一下就要来到。 “也不知道你们宿舍冷不冷。”陈双送弟弟到校门口,原本想要吃完晚饭再送他的,结果跳水队的教练要求晚饭之前返校。 “不冷的。”陆水把围巾松了松才能说话,快要被哥哥裹成粽子,“你和北哥一会儿是不是也要回学校了?” “你放心吧,我们送完你就回去。”屈向北朝着他点了一下头。 “那……”陆水说着说着拽过屈向北,背着他哥哥说,“北哥,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哥。还有,晚上记得上线下棋啊。” “咳,以为我听不见是吧?”陈双在后面提醒,“你让北哥好好睡觉。” “我现在每天就下3局。”陆水表现出自己的自律。 屈向北哭笑不得,是,每天就下3局,但是每局多少时间就不好说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劝劝你哥,智齿该拔了。” 陆水一愣,没发表任何的看法。倒是陈双连忙摇头:“我才不要,我已经上网查过了,不拔智齿也可以,等到它们好好长出来就不会再疼。” “那你有的受,长出来还得一两年,忍着吧。”屈向北対此无可奈何,屈南都劝不动的人自己更没办法,除非四水开口,“好了,你快进去吧,好好训练,别的不用想。还有,不用什么事都听顾风那小子的,和他保持距离。” “嗯。”陆水用力地点头,依次抱了抱哥哥和北哥这才恋恋不舍地走进校门。学校里还是熟悉的布置,路过的同学和老师也有熟面孔,可是经历过一次大赛,陆水的心境总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出发前自己可是信心满满想要拿牌子回来的,现在回来了,胸口没有牌牌。 不知道队里会不会开总结会议,肯定会的吧,这也是大赛过后的标准流程。陆水顺着步行通道往宿舍楼走去,走到一半又转向,目的地重新设定,去跳水馆。 越往跳水馆走去,身边走过的人就越是自己认识的,除了同年级的跳水生还有高年级的学长学姐。现在他们的头顶不再都是npc了,很多人都有了自己的姓名id,陆水甚至能记住一些重要人物的喜怒哀乐。 世界中越来越多的人有了名字,陆水很喜欢这种感受。 这时手机玛卡玛卡地唱起来,陆水快速地接起,把哥哥和北哥的叮嘱忘了个一干二净。“喂,队长,我已经到学校了,你是不是在跳水馆训练呢?” “我不在跳水馆,我在宿舍楼下。”顾风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你……你是不是感冒了?”陆水听出浓厚的鼻音,“我陪你去找林菲吧。” “刚刚已经找过了,她给我开了一些感冒药。你怎么不回宿舍?”顾风又问。 “我以为你在训练。”陆水再次转向,掉头往宿舍楼快步走去,“一会儿队里是不是要开会?”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