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现剩下的半个肉包子和两个烧饼全都不见了,窗外还有个没来得及撤回脏兮兮的小胖手。 崇禧一把攥住他:“大宝!进来!” 大宝翻窗而入,崇禧帮他拭去嘴角的油渍:“吃了师父的午饭,就要给师父干活!去吧,把这位老人送回家。” “是,师父。”大宝左手搭在右手上,弓着腰跟崇禧行了个礼,扶着老头回家。 整整一下午,崇禧都在为人解答疑惑,窗棂之外的一面招旗迎风摇摆,那上面写着:【道术算命,一锭银子一卦】 最后一个人神秘至极,一袭黑衣,头戴幂蓠,崇禧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你猜我想问你什么?”他声音低沉,话语间语气傲然,胸膛挺直。 崇禧将烛台推到他那边,只一眼就开口:“你是来问官路的。” “果然有点本事。”男人顿了顿,语气带笑,“早听闻京城出了个神算子,每日午后用道术算命,还只算三个时辰。” 崇禧从桌下拿出挂签。 “既是来问官路的,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崇禧打了个哈欠,“最后一卦,算完了我要补觉。” 男人抬起手随便抽了一签,扔在桌上,那上面写着。 【万事亨通,财源滚滚。】 男人豪迈的笑声传出,扔下一锭金子,当即起身:“不用你解读了。” “慢着。” 他回头,幂蓠飘荡。 崇禧在缝隙之中看见了那人细长的双眼,和飞舞的剑眉。 “这卦只顶半年,半年以后——”她将挂签翻到另一面。 那上面写着:【谨言慎行,万劫不复。】 男人反问:“这是什么意思?” “都说人的命是上天注定,可我的存在就是要与天抗争,”崇禧告诉他,“半年之后你会在大喜时刻埋下恶果,这颗果实将会生根发芽,长成通天大树,从此你们一家世世代代都会被厄运笼罩。” 男人安静一瞬,不知在思虑什么,半晌挺起胸膛。 一身钢筋铁骨挡住大片阳光:“再详细一点。” 崇禧眨了眨眼:“色字头上一把刀。” 话音刚落,男人仰头大笑。 哪怕被幂蓠遮挡也不难猜出他在嘲讽,男人一条腿踩上矮桌,花茶颤抖着溢出,他弓下腰:“你不知我是谁,我不怪你。” 他压低声音:“总有一天,这天下的女人都归我所有。到那时候就不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而是满院牡丹花开。” 说完,又施舍般扔下一锭金子,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客栈。M.Iyiguo.neT